“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我尝试绕开那些悲痛,却也错过了所有欢喜。倘若真的无从避免,倒不如先享受那顽固的欢喜。”
言安合上手里的书,窗边的藤蔓更长了。《人间失格》,此刻再看已和多年前感触大不相同。人生苦短,已过小半,倘若悲痛无可避免,这次她选择坦诚地享受那顽固的欢喜。
没能赶上穆昊然的答辩和毕业礼,她的遗憾不比他少。自分别后已两月余,他极少与她联系,也许是忙,也或许是还在谨守“不问不看不打扰”?她反而时时想他,却又不敢打扰。
之前他拿他的学位论文给她审,看到“致谢”部分,他在最后一句说,“谢谢你,言安,愿意等我。”她当时极力让他删掉这句,他笑嘻嘻答应了。也不知答辩的时候有没有说。答辩那天,她发了条信息给他:“加油!”许久他才回复:“好的,谢谢!”语气疏离客气,也许是有点紧张?言安对自己说。
今天他毕业典礼。
他毕业了,她的少年。
言安有点坐立不安,早早结束实验回到住处。打开电脑看文献,每个词都熟,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煲汤等了好久发现没插电;刷牙挤了洗面奶,洗澡忘了开热水;手里忙着其他事,眼睛耳朵却黏着手机。明明已经“半老徐娘”,一想到他却仍是含而未放的少女情怀,这就是那种“顽固的欢喜”吧!她等着他的消息,就像少女等着爱人的表白。
一直等到凌晨3点,他没有任何一条消息。
是和同学父母在一起吧?还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言安的心一点点冷下来。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今天典礼顺利吗?”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响了。她慌里慌张划开,只看到短短一句话:
“挺顺利的,谢谢!”
她愣神,这不是穆昊然,片刻又收到一条:
“早点休息,别熬夜。”
是他。言安看着这短短7个字,松了口气,又有点委屈。他怎么了?完全不是以前的他,或者说——不是她面前的他。她仍记得他怀里的味道,那个短暂却深刻的24小时,他不肯放松的怀抱,温柔深情的眼神,热烈执着的爱意,和毫不掩饰的思念。他说他一毕业就会来看她,她在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几番迟疑,又删了:
“你好吗?我想你。”
一夜无眠。第二天昏昏沉沉,精力显然跟不上强负荷安排。言安回到家冲了一个热水澡,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了。要么就像之前一样不看不念,要么就问清楚——他主动了那么久,也该她主动了。现在他那边应该是上午9点多,她拨通穆昊然的视频通话。
“昊然?”一看到他,她眼神一亮,“你......好吗?”
他看到她也眼神一亮,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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