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青山写完休书后,蔫头蔫脑地回了屋。
贾银花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不过,这些年来,贾银花对陈青山的好也是真的。
要不是贾银花今天做下了这么一件大错事,陈青山未必肯休妻。
陈小娥正在屋里学着做针线,见到陈青山进屋,陈小娥赶紧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针线,站起身来。
“爹,您渴不渴?我去给您端水。”陈小娥见陈青山双眉紧锁,讨好卖乖了一句。
陈小娥一点都不喜欢做针线。和做针线相比,陈小娥宁愿去野外拔猪草。
可惜,陈小娥不敢违逆贾银花的安排。
贾银花今天出门前吩咐了陈小娥,今天一定要做一方手帕出来。
陈小娥耐着性子在屋里坐了大半天,手帕没做好,针脚也是歪歪扭扭的,手指头倒是被戳出了好几个洞。
陈小娥早就不耐烦了,正想趁着倒水的机会,出门透透气呢。
“不用了,小娥,你出去玩吧!我想睡一会儿。”陈青山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
见到陈小娥,陈青山的心情很复杂。
从明天开始,他几个儿女就是没妈的人了。大儿子陈小江今年十四岁,婚事也该准备起来了,二儿子陈小湖今年十二岁,过两年就要寻摸亲事,还有小女儿陈小娥······
陈青山越想越头疼,恨不得一个人躲在房里,什么都不用理会。
“哦。”陈小娥不知道陈青山心中的想法,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撒欢。
“等等,小娥,你还是别去玩了,过来帮你娘收拾一下行李吧!对了,把她的衣服鞋袜,分两个包袱装上。”陈青山想了想,改变了主意。
长洲县的规矩,妇人出嫁后被夫家休弃,除了自己出嫁时带的嫁妆之外,夫家的一针一线都不允许带走的。
贾银花的娘家爹又穷又无赖,贾银花嫁到陈家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之外,根本没有半点嫁妆。
陈青山和贾银花夫妻十多年,虽然写了休书,却不想做的太绝情。贾银花这些年置办下来的衣服鞋袜,陈青山肯定会让她带走。
“爹,干嘛要给我娘收拾东西?我娘要去哪儿?”陈小娥有些懵。
“唉~!”陈青山长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小娥说才好。
“爹~!我娘到底要去哪儿呀?”陈小娥追问道。
陈青山沉默了半晌后才回答着说:“小娥,你娘明天就回娘家了。我把你娘给休了,你把她的衣物打包收拾好,等你娘回来后让她带走。”
“爹~!你怎么能这样做?”陈小娥一听,急了。
贾银花被休的话,就是“弃妇”。而陈小娥就是“弃妇之女”,背着这么个名头,她还怎么找夫家啊?
“爹~!娘她嫁给你十多年了,又是为你生儿育女又是为你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你怎么能休了她啊?”陈小娥哭唧唧地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句话,是贾银花一直挂在嘴边的,以此来宣扬一下自己在陈家的地位。
陈小娥听的多了,也就信了个十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