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派人去我家告知一声?”金秀才继续责问道。
“这······”陈二牛面红耳赤。
金秀才说的这两件事,不管是哪一件拿到外面叫人评理,别人都会说陈家人做的不对。
女婿出殡不通知岳家,这是想断亲的节奏吗?还有金翠翠落胎,陈家原本应该叫人通知金家送“去秽礼”的。
“陈亲家,你这么懂礼,为何我家翠翠卧病在床,你陈家却连个郎中都不给请?”金秀才继续三连问。
其实,对金秀才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最后这一点。
对于金秀才来说,金翠翠不亚于他的心头肉。
金翠翠先是痛失夫君,接着又被婆母陈王氏推倒摔掉了腹中的胎儿,可想而知,金翠翠受了多大的罪。
对于女人来说,落胎的危险不亚于生子。可陈家人倒好!连个郎中都舍不得请。
“亲家公,对不起,这几件事,都是我陈家的错,还望亲家公大人大量,原谅则个。”陈二牛站起身,冲着金秀才做了个长揖。
陈二牛明白,金秀才今天就是替金翠翠撑腰来的。与其被金秀才逼着道歉,还不如现在光棍一点认错再说。
金秀才闪身到一边,摆明了不受陈二牛的礼,也不接受陈二牛的道歉。
“亲家公,事已至此,你说个章程出来,要打要罚我陈二牛都接着。”陈二牛诚恳地说。
“我又不是官老爷,打你罚你作甚?”金秀才语气虽然冲,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这时,陈王氏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
见到金翠翠站在廊下,陈王氏忍不住呼喝了一句:“老二家的,你爹来了,你不去冲茶做点心,杵在这里作甚?”
金翠翠脸一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叫金翠翠说,她怕自家老爹和公爹打架,这才守在这里的?
“奶,我娘想和外公说说话,在这里等外公出来哩!”陈小玉脑子转的快,替金翠翠解释了一句。
“等什么等?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厨房做几道菜招待客人哩!”陈王氏撇了撇嘴,不满地说。
陈小玉很想冲着陈王氏翻白眼。
冲茶做菜做点心?
只有到饭点的时候,陈王氏才会拿出一点米给王来娣熬粥。
陈家厨房里现在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连老鼠都懒得光顾,拿什么做?
“老二家的,亲家公今天不是拿了鸡蛋和肉过来吗?你去拿一刀肉十个鸡蛋过来,我让老三家的做饭招待亲家公。”陈王氏毫不客气地吩咐了一句。
金厚把箩筐搬进西厢房的时候,陈王氏站在门外偷瞄了一眼。
见到箩筐里堆得满满的吃食,陈王氏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会儿打着“招待金秀才”的旗号,陈王氏毫不客气地伸手朝金翠翠要东西。
“婆婆,我爹说不用留饭,他一会儿就走。”金翠翠站着没动。
金翠翠不是傻子。
之前那些年,金翠翠对陈王氏巴心巴肺的好。只要陈王氏想要的东西,金翠翠只要手里有的,从来都没吝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