烔有神,“等我把阿姐他们都杀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坐上本来就属于我的位置了。”
“嗬!嗬!心安理得!心安理得!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几个字!自从蛇二公子将你从无底洞掳走后,你的性格就变得异常乖戾,你这才真正归顺我们。”花衣人的贝齿泛着青光,眼里闪烁着莫名的仇恨,“你身为当今陆氏的唯一一个公子,你就不能待自己好点么!”
“谁叫阿娘那个样子啊,再说兄长也是因她而那样的嘛,她就只喜欢阿姐,哼!”少年一开始的语气还略带玩笑,最后几个字却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也许是扯着了伤处,他呻吟一声,躺在了花衣人的怀中。
“溯溯,还是别说了吧,伤身体,雪儿和那个败家子就快到了,咱们留点精力去对付他,而且,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提起我的作为。”花衣人心软了下来,右手抚着怀中少年的秀发,柔声细语地道。
少年似乎对她的仓促下台赶到不满意,反怼道:“雨侍,你身为莲花氏的遗孤,本应胸怀大志,心灵纯净,也怎能为娘娘和大王卖命,为了存活而听命于他们,夜屠冲天府呢……”
少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渐渐低垂的头也被花衣人揽进臂弯里。不一会儿,刚宁静下来的洞中就响起了清晰却低沉的鼾声,似有无限心事。
***
“陆雪,这洞咋这么长?走得本公子累死了,你一个时辰前还说快到了呢。”何还澜喘着粗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向那黑暗的深处迈去。
“他们……应该也不远了罢。”陆霜吟相比之下也好不到哪去,但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却如同渺渺星辰般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很快了。”
前方那无尽的黑暗中,突然闪起一抹火光,虽昏暗,但在这样的地方,也是十分可喜的,只不知这是会温暖人心还是令他们脊背发凉呢?此后它就一直闪烁着,摇摆着,将坠下似的。
“霜吟兄,你看到那方的火光了罢?那里会有人么?”何还澜伏在陆霜吟耳边问道,声音极低。
“无人,那边通向落日塔,那不是火光,就是外界的日光罢了,此刻看得见,但仍是很远。”陆霜吟躲避着何还澜的嘴,有些嫌恶又有些怀疑地道。
何还澜只得应道:“那也行罢。”
他说虽是这么说,但那张脸上却写满了“不信”二字。
陆霜吟叹了口气,不知是叹何苦。
火光越来越近了,这回能看出来,那才不是什么出口,这根本就是几根木柴腾起的火,但这火也快灭了,火灰洒了一地,但是空气中早已没了火的味道。
“陆雪?你方才的话是被你吃进去了吗?”何还澜责问道,伸出手去,欲拨那火,火势旺盛了些。
“别动。”陆霜吟开口道,在昏暗的火光下,他那绝世容颜显露出来,幽雅而又美丽,眼里,那不易察觉的光芒正在闪烁!
你决定好了么?
回答是:否。
“陆霜吟!!!”何还澜不知何故,大喊出来,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双颊涨得通红,本已苍白的嘴唇似乎要咬出血来!
何还澜趁着陆霜吟发愣的当儿,猛地扑倒了他。
陆霜吟的后脑勺堪堪砸在坚实的洞壁上,没等他发出一声代表冤枉的呻吟,何还澜就一把揪住他被岁月风尘染成淡黄的衣领。
“陆雪!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告诉我!你说呀!!!”何还澜对着陆霜吟的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陆霜吟两手死死撑着何还澜的腰,不让他扑上来:“何灿!你冷静!”
“我还能冷静吗?我还能冷静吗?你以为我没有看透你的阴谋诡计?愚蠢!”何还澜一把抓住陆霜吟的脖子,也是死死地抓住,十个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去。
陆霜吟只是闭着眼,一言不发,任他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任自己白皙的脖子被抓出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太吵了。”
那个秘境少年的声音,突然从里边传来,好似还打了个哈欠。
何还澜没有放松手下的人,这一切,太诡异了,他肯定卷入了一场预谋已久的灾难里……
但偏偏这时,罪魁祸首陆二公子却大喊一声:“何灿,躲开!”
状如失火,只有那从天而降的破裂声打破了这僵持。
一个花衣人从上方一跃而下,花剑向着何还澜后背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