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情归来,万物成灰独心行。
***
“姚姑娘……姚姑娘……琇葶!琇葶!”何还澜吃力地用手肘撑起身体,也不顾正在淌着血的伤口,俯在崖边,向下望去。
但一切都消失了,那一眨眼前还在活蹦乱跳的九条狐尾,那天山雪莲,那一个心狠手辣,一个知恩图报的烈女子嗬!
只剩,漫天飞舞的雪白的狐毛,与天女散花般洒落下来的花瓣,高高低低,有些在石缝间做了苍翠欲滴的松树的养料,有些飘下山崖为它们的主人陪葬……
万物静寂,唯有雪花,伴着淅淅沥沥的凄冷的雨滴,自天而降,仿佛,欲埋葬这无情而多情的世间,又仿佛,要洗净人心的污秽……
一个人,是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心心相印和心有灵犀的本意也不尽如此,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任何情侣,都逃不过这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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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霜吟没有先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从干净的袖子上撕了几条白布,又把何还澜的伤口裹了遍,那白衣上的点点红梅,此时看上去,竟如滴滴热血洒上去一般。
“陆、陆雪……”,何还澜虚弱地叫着,但他不想让陆霜吟知道他叫的意图。
陆霜吟自己还未把左肩的小洞掩实,就连忙走过来,问:“怎么了?很痛吗?还是我没包扎好?”
但分明何还澜脸上连龇牙咧嘴的表情都没演出来。
“陆雪……你,那个……咳咳!你能不能给我换几条白布?”何还澜最后的语速极快,怕陆霜吟听出异样来。
“好。”陆霜吟的脸上毫无血色,肩膀上被花雨的弯锋剑捅出的洞正在滴血,天知道他是怎么挨过来的。
陆霜吟走到一边,脱下外衣,里面,赫然是被鲜血染红的雪白的里衣和中衣。
“陆雪!”何还澜一惊,却动不了,“你干什么?”
“你不想要有红颜色的,我的家服也达不到你所要的标准,正好我的里衣还算干净,给你用罢。”陆霜吟漠然道。
一时竟是无语。
其实不管是何还澜还是陆霜吟,都知道这里衣哪还能用,陆霜吟肩上的重伤所流的血,多如泉涌,早已大面积染红了本一尘不染的白色里衣,能撕下来当做布条用的是有,但要保证没有一点血迹,这是不可能的。
没等何还澜开口,陆霜吟的背后就响起了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这声音里夹杂着一分痛苦:“兄长,也帮帮我罢,我身体好冷,好冷……”
正是陆梅溯,陆霜吟光顾着去照顾何还澜了,竟忘了角落里还有一个弟弟。
陆霜吟忙奔过去,但陆梅溯又不一副哭哭啼啼的惨样了,他用左手代为摆了摆,这意思是:你先管你的人。
“你是要说什么吗?”陆霜吟极力忍住肩部钻心的剧痛,右手抚着弟弟的右臂,轻柔地道,那厢,何还澜简直都气昏头了。
陆梅溯点点头:“兄长你凑过来听呗。”
何还澜直挤眉弄眼,这意思很明显,怕陆梅溯趁机下手。
他赶在陆霜吟把耳朵贴上去之前,低声道:“小心点,别着了他的道。”
陆霜吟却毫不在意。
陆梅溯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却又飞快地消失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何还澜一直盯着他的嘴唇,甚至真真切切地数出,陆梅溯讲了七个字。
都说陆霜吟的七潇能啸破苍穹,这句话倒是把陆霜吟给震得惊慌失措,他的目光呆滞,愣愣地,不知看向何处,嘴张得大大的,不知在惊叹什么,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
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
“兄长?”陆梅溯试探着问道,把陆霜吟拉回现实。
“我知道,等会就来看你。”陆霜吟木然道,站起来,扶着洞壁才走过来。
“呃,霜吟兄?”何还澜挥着手叫道,“那个,其实我这样苛刻要求你也不好,你那个还是留给你自己用罢。”
没等陆霜吟回答,何还澜又顿感自己好似占了便宜,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赶忙又道:“陆雪,你还是不要用你的里衣撕布条了,我、我的裤子还算整洁,给你用。”
他这么说显然又不大好,但是陆霜吟没多说什么,只是披上外衣,背对着他道:“你还是要一点罢,你的东西,要是你不用,我也过意不去。”
他走过来,毫不避讳地帮何还澜脱下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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