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书,《乱凡》。”何还澜淡然,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在敲诈,还是在敲诈一个纯真无邪的小孩子。
“不、不,家、家主,您,您听我说呀!”鹿梦杭急得几乎要向他跪下了,口里口齿不清地喊叫着。
“我在听。”何还澜一字一顿地否决他的话,神态冰冷。
“那个,这、这书其实是二、二公子的……”小侍卫绞着手指,努力把那三个字吐出来。
“二公子?谁?你是指何萍庆吗?”何还澜装作那个词戳着了自己的痛处一般,打断鹿梦杭的话。
“不、不是,我指的是陆、陆二公子!”小侍卫没有发觉自己被蒙骗了,还在战战兢兢地解释。
“陆霜吟啊,我知道了,你要说清楚。”何还澜手指尖在《乱凡》的封面上戳着,“听着,你现在是金雕何氏的人,不再是神鹿陆氏的看门的了,陆霜吟也不再是你的二公子,不要乱了称呼。”
“对、对不起,我、我继续说。”鹿梦杭语无伦次地说道,手搓得快掉了一层皮,“这本书是陆二公子的书,你、你只需要看第一页就知道了……”
“我看过了,还是一本原封不动的邪书。”何还澜幽声道,“昨晚我梦见这本书自己长腿跑到我的书桌上去了。”
“啊!很抱歉!很抱歉!我没能管好它!它、它一直想逃跑!”鹿梦杭大喊出声,根本没注意到窗外聚集的几个看热闹的门生。
“那可当然,但说到底,还是个梦。”何还澜严肃不起来,“有人想拿走它,不让我得到。”
“不让您得到?”鹿梦杭吓得发颤,不知道何还澜想表达什么,“家主,那、那不是我……”
“谁说是你了?”何还澜撇撇嘴道,“这是正事,你想想,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得到它的话,就意味着什么吗?”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动着,小侍卫脸上惊恐的表情加剧,但这是由于他想到的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意味着……这本书里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鹿梦杭猜测道,不再怕家主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很没错,有件天大的事情,跟这本书有关,”何还澜看向书上的两个残忍的“禁书”二字,“这就是我让你把书拿来的原因。”
他没有戳穿小侍卫违背命令没烧书的事,第一,鹿梦杭也是因为孝敬陆二公子,情有可原;第二,鹿梦杭虽说是小鹿氏的血统,但是被小鹿氏赶出去后进的是神鹿陆氏,后来才来的金雕何氏,相当于与小鹿氏恩断义绝;第三,这作为陆霜吟的遗物,还是得留下的,是自己多心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噢。”小侍卫很识相地没多问,“那、那这本书就留给您研究。”
“这就对了,你放心,我不会弄坏它的。”何还澜敞开笑容,没再拘束,“你去帮我收东西罢,明儿还得动身去故川呢。”
鹿梦杭忙不迭溜了,何还澜在他身后懒懒地坐下来:“外面那几个,罚跪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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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还澜一直读到第二日钟敲五下,才把《乱凡》啃完,他遇到重要的记事马上就记下来,画个勾,折书页,在读完最后一页时,才累得趴在桌上,汗滴了一书。
“原来如此。”他攥着拳,似乎很愤怒。
“家主!家主!该起了!”外面,鹿梦杭又在喊,“东西都收好了----咦,您昨晚没吃晚膳呀?我着人放门口了。”
“没事,吃没吃一样,我今早吃点就行。”何还澜揉揉眼睛,却感到肚子在抗议,“你到门外等我,我待会吩咐几句就来。”
他背起一个包袱----里边自然有那本《乱凡》,然后飞也似的奔出去,还没忘把陆霜吟送他的一套茶具也带上。
“家主!您还真要去梅花廊呀!我们还当小梦杭唬人呢!”那些门生看到他这副十万火急的样子,都愣住了。
“就是去看看,毕竟又有半年没去看望还霜了嘛。”何还澜安然道,把小侍卫给自己准备的一顿丰盛的早膳中的几个不起眼的米糕和面饼往嘴里塞,剩下的往一个小蒸笼里一放,交给随行的侍女,准备路上吃。
“我不在这些天,你们好好表现。”何还澜塞得满嘴都是面饼,嚼得起劲,话也说得口齿不清,“不许欺负梦杭,听他的话,该练剑时认真练,要罚就别偷懒,休息时乖一点,最好别老上山捉蛇,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所有门生都异口同声地回答,满脸却写着“偏不听你的”,都盼着他赶紧走。
何还澜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人还是不中用了点,能装能演能说但不能打,但自己也还是拿他们没办法。
“我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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