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咳血,直至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蔡棠古心里有滔天怒火,却也只能强行咽下去。
貌似在骆岘山来到,表明要跟侯府同一立场后,苏凌夷就注定死了也白死。
他很清楚,骆岘山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苏凌夷真的死了。
可谁能想到,姜望竟是这般果决,半点顾虑都没有。
他更有些怨恨苏凌夷,当真是愚蠢至极,若非说了那些话,何至于这般结果?
怕是他们都已经离开浑城了。
只要命在,想再报复姜望的机会不是多得是?
蔡棠古长出一口气,没有再说任何话,弯腰抱起苏凌夷的尸首,大步离开。
杜言若紧随其后,她现在可不敢说什么要救父亲和弟弟的事情,保命最要紧。
东重阳仅是瞥了姜望和骆岘山一眼,很快踏出栖霞街。
没有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当然也是要给常祭酒一个面子,否则事情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且更有故意留下些隐患的想法。
姜望挥手让青袍修士搬来藤椅,直接躺在府门外,抬眸看向高悬半空的萧姓男子,视线最终落到一处屋顶。
冯灵槐就坐在那里,面色苍白地喘着气。
谢吾行来到姜望身侧,说道:“若非骆尊者在此,你那般直接杀死苏凌夷,便是彻底把鱼渊学府得罪死了,虽然现在也不差。”
姜望笑道:“若非骆尊者在此,我可能便也不会杀他了。”
闻听此言,骆岘山眉眼微颤,说道:“鱼渊学府背靠着帝师,真要打起来,武神祠不见得能占到多大优势,只是因牵扯甚广,常祭酒懂得如何取舍,此举终究还是鲁莽了些。”
他念头微动,继续说道:“若是小鱼能真正入武神祠,甚至有机会成为首领亲传弟子,那么事情便简单多了,就算惹出再大祸事,首领也会帮忙平息。”
姜望挑眉。
在想借用骆岘山的威势来堵蔡棠古嘴巴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肯定会有后续麻烦等着,而武神祠首领确是能教小鱼的最好老师,但与之相比,小鱼能活着,才最重要。
骆岘山此刻很有自信,他帮姜望挡住鱼渊学府,可谓是扛着极大的压力,若非前面话说得太满,在姜望询问可否相护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本是要拒绝的。
但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且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事实已然这般,姜望便没有理由不让小鱼前往武神祠。
事实上,若非小鱼有着血海深仇,且威胁直指神都,姜望哪可能拒绝这种好事,可很多事情并不会像想得那般美好。
姜望也很苦恼啊。
是我非要拒绝么?
那是根本没得选择嘛。
“武神祠首领能挡住所有麻烦?在神都里也能保证小鱼安然无恙?”
骆岘山说道:“我家首领毕竟非是隋国真正的第一人,若麻烦大到离谱,自是很难保证,但只要没有把天捅个窟窿,首领便能庇护。”
姜望思忖片刻,说道:“且容我考虑考虑。”
小鱼也未曾知晓仇家都有谁,若是麻烦大到真能把天捅个窟窿,纵使概率很小,姜望也不愿让小鱼冒险。
此事要深思熟虑,从长计议才行。
终是没有直接拒绝,骆岘山心情很好。
他随即看向愣在一旁的荣予鹿,怒斥道:“蠢货!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给我滚回去受罚!”
荣予鹿未敢做声。
姜望打败东重阳,又直接当着蔡棠古的面杀死苏凌夷,使得荣予鹿竟是生出一些钦佩之意。
但有自尊作祟,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终被骆岘山拎着回了半日闲客栈。
姜望再次瞥向某处屋顶,却已没了冯灵槐的踪影。
高悬半空的萧姓男子也不见了。
姜望皱着眉头,冯灵槐倒是命大啊,居然还活着。
他往神国里探寻,“夜游神,你怎么搞得?当时把动静搞那么大,害我赔了好多银子,结果人家一点事都没有,合着就我自己倒霉呗?”
夜游神没有露面,但石像的眼睛微微闪着光,其声音传出,“他应是必死的,肯定有人用了什么神异手段,把他救活了,那位背着女式剑的男子,有着一股很特殊的气息,我似是在哪见过,总之那股气息很危险。”
姜望疑惑道:“能让你感觉到危险的,此人到底是什么境界?”
夜游神说道:“我看不出,是因他的修行路数,不属于世间任何一门,偏向剑士,可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