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到。
三三两两的老师要从门口出去,奈何俞川挡在那一动不动,把那几个老师弄得有点尴尬。
恰巧舒展赶来了,他拉了拉俞川的胳膊,“有什么话好好跟阿姨说。”
放学的铃声已经响起了,走廊上一群鬼叫的学生在疯跑,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俞川更加烦躁了。
他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地说:“我不管你今天来学校干嘛,现在、立刻、马上走,以后也别来,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也不是很想认你这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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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来,他还都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场景。房间里没开灯,很黑,他只是推开门的时候透过门外走廊上的光看到一点,不偏不倚,门缝的光恰好照到床上两个人的脸上,清晰异常,剩下的纠缠在一起的肢体看得并不清楚,却在无数午夜梦回的时候留在俞川脑海里挥之不去,要一口气喝大半杯凉水才能压得下心口的恶心。
床上的人似乎受了惊,一阵兵荒马乱,那位他叫了十几年妈妈的人慌乱的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俞川站在门口从脚板心凉到心口,胃里一阵翻腾,他慌慌张张地逃离现场,一路跌跌撞撞,跑得足够远了,他才想起来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是恶心,他扶着墙,弯腰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呕吐。
他后来替她想过无数的借口,可能她喝醉了,可能她昏了头了,可能她伤心过度认错人了........但在他看到她仪容得体地出现在财经新闻上的时候,所有的借口碎裂得连渣渣都不剩,他恨透了。
自之前某次俞川打架,对方家长不罢不休要求俞川家长出面道歉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俞川。临走时她想跟俞川好好谈谈,结果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她怎么拦都拦不住,连带着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所以她就换号给他打,俞川被她电话轰炸了好几个月,那种烦躁的情绪在今天她来俞川学校爆发到了极端,所以不给个了断估计她会一直来找他。
他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把自己完全从那些事情里剥离出来。
他现在这样就很好,他强烈地希望着能不被她打扰。
所以他没有办法用哪怕委婉一点点的说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竖起尖刺,顾不及也根本不想顾及她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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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川妈妈很尴尬,尴尬中还带着一点恼羞成怒,但她在转向班主任的时候脸上还是挂上了标志性的微笑,她说:“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想跟俞川单独谈谈。”
“啊,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说着老师就要起身,门口的那几个老师也绕过俞川出去了。
俞川有点好笑,他不知道被他亲自撞破的事情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啊!谈!来,谈谈你是怎么......”俞川咬了下腮帮子,声音陡然冷下去,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谈谈你是怎么被我撞见......”
“俞川!”站在对面的女人喊了一声,打断了他。她攥紧了手里的皮包,指尖被她攥得发白,她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