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家伙最近还好吧?”
“我给她用了药,她的身体很差,只能靠吸氧和药品撑着。”
瘸子没有说话,他拿了两瓶啤酒出来:“最后两瓶了。”
男人道了声谢谢。瘸子听闻小声地笑了笑:“反正,我以后也喝不到了。”
也许是觉得话题沉重,男人指着电视机问:“这是什么节目?”
“啊,选美比赛。安全区的老爷们最喜欢这个,不是么?不过说实话,这里面的姑娘真的很美,哈哈哈,不是我吹,之前,我的老婆也这么美。”
瘸子顿了顿,继续说:“也许,你该给你的老婆打个电话?”
男人想了想:“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瘸子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挥了挥手。
男人叹了口气,推门出去了。
酒吧很冷清,只有瘸子一个人,爵士乐自顾自地响着,电视机里地笑声慢慢地流出来。
男人回到了家,家里很黑,也很冷。男人走到了女儿的房间,打开了灯。女儿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带着呼吸器,她的身形很消瘦,脸颊深陷,脸色惨白,身上的皮肤已经溃烂,只有脸上还留存着完整的皮肤。
女儿的床边摆着一张照片。照片里还有一个女人,那是男人的妻子。
或许,该打个电话了吧,男人想着。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一头传来。
“你还好吗?”
“嗯,还好。”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女儿很好,我会救她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我到感染区了。和将军一起来的。也许明天,我就会去找你。”
男人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男人看了看床上的女儿,觉得胸口发紧,过了一会,就觉得有东西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他缓缓地蹲下,躺在了地上,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第二天早晨,城市地各个角落想起了枪声,原本死寂的城市开始有了骚乱。尖叫,惨叫像病毒一样蔓延着,只是,这些并不显得突兀,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一样。
将军完成了使命,他收起了枪,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很干净,几名士兵正在搜查房间,一个穿着隔离服的的女人正拿着一叠纸翻看着。
将军:“是他吗?”
女人点了点头。
“博士,请您节哀,您的丈夫是一名优秀的科学家,他为国家贡献了很多,政府在前不久已经收到了他的治疗方案,我们将会制作疫苗,有效的预防类似的病毒爆发。”
“这座城市的人本来能被获救的。”
“但是这很冒险,博士,我们不能冒险。”
女人点了点头,她看着床上的女孩,叹了口气,子弹已经射穿了她脆弱的身体。她不用再受病魔的折磨了。
女人的脚边是一个男人的尸体,男人的手里攥着一张相片,只是由于沾了血,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很快,整座城市被做了安全处理,所有有感染威胁的都将被清除。女博士和将军回到了安全区,将军因为出色完成了任务收到了表彰。而女博士也将因为贡献了病毒的治疗方案而授予科学界的最高奖项。
颁奖仪式选在了一个天气晴朗的周六。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都显得十分开心。没有重负的生活,总是令人愉悦。
颁奖的是政府的领袖,他握了握女博士的手,郑重地说到:“感谢您为人类做出的贡献,我们会永远铭记。”
女博士微笑地说:“是的,我们只会感谢我们愿意记得的人。”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在狂欢。街道的店铺为狂欢者纹身,来纪念这一天。酒吧里挤满了人,
笑声和酒精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女博士一个人回到了住所,她对着镜子梳好了头发,理了理衣服,关好了所有的窗户,吞下了一把安眠药,躺在了床上。
外面很热闹,母亲带着孩子逛着花市,男人们举杯相庆,年轻的恋人在风中拥吻。有人说,女博士整理好了行李,开着豪车,搬到了一处豪宅里。
可街边的一个流浪汉发誓说,他只见到一个女人回到了家,再也没有出来过。
但流浪汉的话,注定不会有人记得。
这几天风不大,阳光正好,寒冬就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