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京中娇养那般雍容富贵,但姿容清冽馥华如雪,亦是令人赞叹再三。
“琉璃冠珠,雪桂,白鹤羽、景玉……”金幼孜且走且辨识,在书上见过的他就不会忘记,桐拂已然习惯。
她却无心看那牡丹,忙着在山谷中寻找爹爹的身影。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桐拂却发现十七不见了人影。一时一头冷汗,忙唤金幼孜。他一心贪看牡丹,竟也未注意十七是何时不见的。
二人在山谷中四处寻找,猛听得远处一声惊呼,待循着声音过去,却见十七坐在地上,手臂上擦破了一道,见了血。一旁一人正半蹲着,替她清理伤口。
金幼孜急忙上前,“多谢这位老伯……”那人也不睬他,只顾着替秣十七包扎。
金幼孜也不好再说,这才觉察方才跟在身后的桐拂怎么没有动静,一扭头,桐拂正直愣愣地盯着那老伯的身影。
“看什么看,这就连爹都不认识了!还不滚过来帮忙。”那老伯道。
桐拂急忙走上前,边打着下手,边恭恭敬敬道:“爹……我找了你好久……”
金幼孜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言语。
桐君庐之后再没说话,直到替秣十七包扎好。
“打过仗的?”桐君庐望着十七。
秣十七大约是没那么痛了,嬉皮笑脸道:“打仗?打仗好玩呢……”
桐拂忙道:“她受过……”
“闭嘴!”桐君庐打断她,“搭过脉了的。她这样子,还带她到处乱跑?出来也就罢了,不看紧些?”
后半句说完,桐君庐转身瞪着金幼孜。
金幼孜忙上前躬身道:“桐大人,这位秣十七姑娘与晚生并未半分关系。晚生倒是与小拂……”
“友人!”桐拂打断金幼孜,“爹,他俩都是我刚结识不久的友人……”
“晚生金幼孜,新科殿试二甲,户部给事中……”金幼孜继续躬身道。
桐君庐脸色愈发不好看,“小女顽劣,如有得罪金大人之处,还望海涵……”
也不待金幼孜再言,转向桐拂道:“一旁说话!”说罢拂袖而去。
金幼孜瞧着桐拂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到了远处,垂首乖巧地听着桐君庐训斥……说了好一阵,桐君庐背着药篓离开,桐拂垂头丧气地回到金幼孜身边。
“挨骂了?”金幼孜关切问道。
“我爹,简直了,神仙搭脉吧……居然搭出来十七是北地人,养过马,打过仗,受过伤……”桐拂擦擦额头的汗。
金幼孜望着桐君庐远去的背影,“爹爹果然世外高人……”
桐拂一愣,旋即怒道:“乱喊什么?我爹方才说了,我领了十七回来,她这身份,若不想牵连旁人,最好离你们都远远的。”
“难道没问你去哪儿了?”金幼孜奇道。
“没问。”桐拂没好气道,“这才可怕,爹爹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闭口不提。”
“那我们俩的事……”金幼孜急急踏前一步道。
“你们俩能有什么事?什么事也不能有……”二人身后传来一声,令他们齐齐转过头去。
“陶先生……”二人又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