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饮业,说实话,不是一般的人能吃得了的苦。然而、我母亲,身为一位女人,却香肩弱弱、撑起一片天!独自一人,单打独斗,让小食店开张营业,在哥和大姐的辅助中,把小食店经营得风生水起。往后的岁月里,“秦嬢”的代名词、在西门三叉路这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妈每天两点一线,为自己开拓的事业全力以赴,尽职尽责。
生意火爆、人流如潮!
那时,我妈店面进门右手边、也是一家餐饮店,专注中餐。这家店在西门口已好多年了,是家夫妻店,夫妻俩估计差不多接近四十岁的样子。
那家的男店主姓莊,两口子协力打理店里的所有事务。雇佣了一位、掌勺的锅儿师傅,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姓樊的男人。
掌勺的锅儿师傅,性格开朗,五官很精致,有棱有角。可惜虽然有1.7米,给人的感觉却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白色的餐饮服,永远没有洗干净似的。
樊姓师傅闲暇之时,总是喜欢窜店、来找我哥吹牛、聊天。
两个人、天南海北,天马行空,畅所欲言,相谈甚欢。一来二去,两个大男人,关系很快白热化。
慢慢的,哥对樊姓师傅的称呼、也开始随意起来。什么“小樊、樊哈儿,哈儿”都被叫出来了,哥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樊姓师傅也不生气,总是笑呵呵的回应着。
尽管小樊和哥的关系日渐火热,他的老板始终不好说什么,必竟是自己店里请的工人。
而我妈和樊姓师傅的老板、却是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若遇见、恨不能掐死对方,方能解恨的状态。我想、可能双方都时时的在估摸着:“看LZ啥时候、灭了你个狗娘养的!”
哈哈,这都是古往今来、同行相排斥的真理!
再说、人家夫妻店,本来在西门口干得好好的,谁知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妥妥稳赚不赔的生意,立马受到了威胁,本来到点要进自己店的客人、有可能一脚迈进隔壁的店门。
哈哈,这事、搁谁头上都急呀,能高兴吗?
再说,小樊在奘姓老板那就职,掌勺的手艺是响当当的,更有一手绝活,也就是最拿得出手的菜品:“沙锅肘子”。
奘性老板那的回头客,几乎都是冲着“沙锅肘子”去的。
听说那道菜,很解馋,味道鲜美。一个人就着那一道菜,解馋还管饱。
哥和小樊的关系依然很铁的保持着。隔壁奘姓老板的生意、和我妈的生意一样。到点了,客人如潮水般的涌来。后来的没位子,要等前面的客人离开,才能就餐。我们这儿这种情况,叫着“翻水”,地方口语。
唯一不同的是,我妈的店是家常菜,而隔壁的店是个老店,有特色菜,更有回头客!
日子一天天消逝着,两个店的人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终于、有一天,小樊从奘姓老板那辞职了。
就在小樊辞职的第二天,他来我妈的店里掌勺了。他的到来,带来了那道特色菜品“沙锅肘子”。还有、垂涎他厨艺的一大群吃货追随着他!
我妈的店开始更忙碌了,客人更多了。
一个真正有头脑的商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谋生,排挤他的竟争对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置于死地,以此换来自己重生!这也是商人的可怕之处!
小樊走了,奘姓老板关门大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我妈的店里有了小樊掌勺,她轻松了好多,于是让哥和大姐跑堂,我妈当墩子,切菜,切肉。
从那时起,我妈总是充实而又忙碌着,家里,她是脱产干部,甩手掌柜。
她辛勤劳作的结果,总是每天穿着充满油腻的工作服和一条围裙回家。围裙的包里,总是大把的钞票,什么一百的,五十的,以及零碎的小钱。
这些钱,全被一股脑儿的挤在一起,参差不齐,那架势,若有耳朵定会挤掉了。我妈的围裙兜,常常被钞票戳烂。
我妈每天回屋,定会将这些钱交给我爸。她已累得精疲力竭,没有精力打理这些钱了,只好让我爸来管理。
我妈的店、伴随着小樊的到来,更加忙碌了,来店里吃饭的客、人流翻倍。
随之陆续请来的工人有小向、寒英、小兰,还有我二姨。二姨是主要负责洗碗,打扫卫生,很简单的杂活都是她负责。
小向是个小胖墩,时时笑咪咪的,给人很有亲和力,三十岁了都还没老婆。老家是大山里的,很穷。
寒英是我爸的老家亲戚,她也是个小胖墩。虽是个女孩儿,说话、声音却浑厚、像个男孩。做事风格、豪情粗犷。特别踏实,从不奸诈。
客人点的鲜鱼,三四斤,活蹦乱跳的窜得老高。寒英总是熟练的捉住,双手像镊子般的把鱼狠狠朝地板上一摔,鱼儿口鼻流着鲜血,躺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