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小花接过来后,也没与大伯娘多说别的,就把门给关上了。
不能怪大伯娘小气,这毛线每一小截都是钱。
一块钱的生意,在这种天气里也难求,还是打一两天,且看这雪停不停下来,自己的脚又能不能好起来再说吧。
隔壁屋的周平,让二狗不要出声,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创作上,一如他自己所言,他得尽快的把稿子写出来,争取在开学的时候把稿子递出去,能收到一笔稿费来支撑开学的生活费用。
四妹睡得头昏昏沉沉的,她起来上个小便,见到陈小花正在低头织毛衣,她想学,可这手又冷得让人不想动,她便打了退堂鼓,又缩回了被窝里去。
陈小花手上这周平这一件已经在收尾了,她一边打着,一边在默默的念着他给自己写出来的字,她已经熟读了二十多个字呢!
只要她往后再读多一些,那么她是否也能像别人一样,看到那些厚厚的书本时,也能多看几眼了?
陈小花的脚并没有她自己预期中好得快,相反的,这到了第三天,才勉强的能下地,不过她手中的九妹的毛衣,也打了一大半了!
想着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她的心情也像别人一样的激动着,以前,她对过年过节,那是没有概念的,因为不敢过啥节,她该干啥一样得干,还得想着这过节家里能弄点啥来吃,得想着让哥哥们都吃上好吃的,现在她不用操心这些,她感觉自己已经幸福了很多!
周家这几人,穿上了陈小花织的毛衣,个个都是高兴的,这会儿,李红正在准备着粽子叶,打算包粽子。她自己虽然不能回娘家,可这周家还是会有一些亲戚往来,到时候人家来了,她也得回礼,再一个,她也得与大伯他们去走走比较亲的亲戚。
还有一个比较让人烦躁的习惯,那就是过年的利是钱!这附近的人都有个习惯,开年、串门的时候,都习惯给孩子们一个红,以图个吉利。
这买红包皮得花钱,里面还得装上钱,装的是一毛、两毛、五毛不等,如果是比较亲的,就包个两毛,不是特别亲的,就包个一毛,让孩子们高兴高兴。
她嫌弃这习惯,那是因为,她家的孩子都大个了,他们会比较腼腆,不像别人家的那样,缝人就叫恭喜发财!这人也有个习惯,如果不是特别亲的,他即使是带着孩子上门来,人家的孩子叫了你,你也给人家,可你的孩子没叫,人家就不会给,这么算来,她始终是吃亏的。
早些年吧,她也是这样过来的,这过年的时候,总会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串门,去收利是钱,现在倒过来,是别人上她家了。
她以前收的,几乎全是一毛一个的,现在随着生活条件慢慢的好了一些,她这包出去的,很多都是二毛的呢,她这是怎么想怎么肉疼!
周平他们虽然是大人了,可因为他们没有结婚,所以他们是不用给别人利是钱的,只不过,让他们再去跟人家恭喜发财讨红包,他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只有四妹,她可以仗着自己年龄稍微小一点点,在李红的教导下,勉强的开口,却也是极不好意思的。
陈小花可不管这些,她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吃过了晚饭后,早早的进了自己的屋,眼看还差几圈,九妹的毛衣就打好了,一会大伯娘还要来收货呢!
果真,大伯娘就在她进屋后不久,领着九妹过来了。
大伯娘找李红聊天,让九妹过去找四妹。
二个妇女关起门来聊天,李红还在烤着火炉,她们是婶母,平时虽然偶尔会有口角,也会产生一点摩擦,却都没往心里去,再说这已经是过年了,谁都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过往,都想着明天就过年了。农村里过年有个习惯,在年初一和初二这两天,是完全自由的,大伙都会在家或者是到朋友家里去,谈天说地的,不用下地干活,因为有个丑陋的习俗,说是这一天若是干活的话,这人命就会一直苦下去,往后一年四季,长长久久的都得干着活儿,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还有一个就是,初一不能杀生,但凡是初一想要吃的菜会在今天全部准备好,青菜也全都洗好,这肉类吧,更加不用说了,初一不给杀生的!可他们也没啥好准备的,一年到头来,几乎所有的家庭都这样,到了三十晚这一天,好不容易才能宰一只大公鸡来吃,当做是酬劳自己这一年的辛酸!至于猪肉,就是村子里某户人家杀了只猪,再大伙儿,你一点我一点的称了要,还会打平一点,这若是比较亲的,还可以拿个大盆子去等着分那些猪血,回头弄了猪红汤来喝,这猪大肠和猪肺等,更加成了抢购的东西,因为便宜啊,还可以变着花样做菜式呢。
李红他们家的养的是母猪,所以没有杀猪,她却是去抢得了一小点猪肠!她早就出了水,等着明天吃呢!
大伯娘他们家的条件比起李红家要好许多,他们家人多,这劳动力也多,主要是有个家长大伯,大伯这男人赚钱,比起女人要赚得多一些。
可大伯娘她比较小心眼一些,男人今天还说着李红他们家怕是比较困难,想着给他们家一斤猪肉,被她给挡住了,她可是听说了,人家大平写稿子能赚钱呢,这不知道人家攥着多少钱,他们家怕是不比他们家困难!再说了,他们家这不是刚刚绞了钱买地吗,回头还得准备剩下的,他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富有呢!
她对李红道:“李红啊,你说,要是六弟他能回来,你们家就算是比较圆满了,也不用你那么辛苦。”
李红最讨厌别人在她的面前提起那丈夫的,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他能回来与她一块生活,她就不用一直活在水深火热里,让那些多嘴婆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盼的时候也盼了,我李红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都随他去吧,他在外头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再说,孩子们早就忘了他长啥模样了。”李红这么说着,声音里带着丝惆怅,她一直是那么的强势,像个男人婆一样,男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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