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侍从头垂的低低的,林子羡强忍心中酸楚:“我从小与她一同长大,自是最了解她的,此战她会胜的。就算她败了,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她,如今我之于她,也只能保她一命了。”
他伸手扶起侍从:“我这里不需要这些虚礼的,你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侍从诚惶诚恐,林子羡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被北族礼仪教导,本就是不应该的。人人本应生而平等,都是自己父母心肝上的人,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桑郁拽着画彦的袖子沉默的走在前方,画彦只紧紧跟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安慰。桑郁遥看天边云彩,她舟车劳顿这些天,从没如此放松过。她忽然抱住画彦,继而从他手上接过马绳,纵身一跃十分干净利落的坐上马背,极快速的挥鞭,枣红色的骏马像离玄的箭一样飞出去。桑郁娇俏的声音回荡在风里:“看你能不能追的上我!”
画彦牵着马看着桑郁的后背,无奈的笑了笑。他回头遥望北城方向,同城门上的林子羡遥遥行礼,也翻身上马,快速的追了上去。
林子羡受画彦一拜,却忽然咬唇,强忍心中悸动。他淡淡道:“阿郁给过他机会了,他还是选择了她。我与画彦终究是不同的。从前她没想过我会走,我却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身边侍从揣摩祖君心思,小心翼翼的问:“可要将画彦少使的名字从族谱中除去?”
林子羡转身回程,毫不迟疑道:“不必,有他在阿郁身边,我也放心些。”
桑郁慢慢骑着马,看着追上来的画彦,笑得开怀,她坐在马上一拳捶在画彦胸口:“谢谢你。”
画彦揉揉自己的胸口,十分震惊道:“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了?莫不是?又背着我锤墙了?”
桑郁的笑僵在脸上,她平静道:“我锤的是金子。”
走时虽有插曲,却还算迅速。只北族与永安城相隔太远,待快回城时已隔了半个春秋。永安城外早已换了季节,桑郁寻了个小镇,带着画彦去酒馆吃菜。
正是寒冬刚过的初春,微微春风吹遍田野,小菜馆外春色无边。
桑郁看着满桌家常菜感叹道:“这个是芥菜吧?我从前和桑易一起过来吃过,大约也得有三年了。那个味道真的鲜美,总是念着,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画彦你快多吃点。”
画彦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他一向挑剔的很,遇见不喜欢吃的,即使饿死也不会动筷子的。桑郁看见他委屈的样子,刚想笑话他,却听见隔壁桌子的男孩同小姑娘聊天:“想来安王镇守边关十年,也是有办法的。”
桑郁竖起耳朵听,那男孩又道:“只是这次倚楼国像是有备而来,也不知安王如今怎么样了。北楚此次实在可恶,一国长公主被倚楼国祭剑,居然还肯忍气吞声同他们联手攻黎?”
桑郁与画彦对试一眼,将筷子和银钱放下就直奔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