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宫里花开的正好,自桑郁同桑倚之的婚事终于被定下来后,皇宫里忽然热闹了起来。皇后同郑贵妃为桑郁准备嫁妆,一国公主远嫁,自是要体面许多的,因此规章议程一个也不能错,终究桑郁久居宫外每日能躲则躲,是以作为准新娘子的她倒是比旁人清闲了许多。
桑倚之自那日深夜出现在桑郁房中后,却忽然消失了一般,每日深居简出,连郑贵妃也不大能见到他。桑辰去找过他几次,左右都是请教些家国大道理,桑倚之也不太拦他,男人家又不似女人般细心。是以桑郁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冲他打听桑倚之近况时,桑辰一脸茫然的反问:“他有深居简出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那日我瞧他在那写字,约摸又是那些诗句,也没多看他,只顾着看字了。那个字写的是真的好啊,夫子也不如他写的好呢,说起夫子,他从前还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二哥,说他这个人文采好得很。”桑辰巴拉巴拉越说越偏,桑郁忍不住问他:“那二哥他近日衣服穿的厚不厚?”桑辰依旧一年茫然:“衣服?我没注意衣服,想来他穿的也还是挺多的,吧?”自那以后桑郁再也不向太子打探桑倚之近况,这么多年了,唯一一次有求于他他居然啥也不知道,她终于知道桑辰原来也是个不靠谱的。
因着心里愧疚,太子终于在桑郁每日期期艾艾的注视下,借口为桑郁践行办了场家宴,消失了许久的桑倚之才重新出现在桑郁的视野里。桑郁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放松的吃酒,桑倚之倚在桑郁身上,只微笑着同桑郁说话。他们占据了一小片角落,将桑辰同桑宁隔开,只与对方细细说话。桑倚之这个人聪明得很,桑郁非常费劲的桑倚之口中甚至是随从里套出他近日身体情况,可都无功而返。
桑宁斯文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近来心情不大好,吃的也少,更有教养嬷嬷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太多吃。她瞧着桑倚之对桑郁的依赖,总觉得有些不妥,便半开玩笑道:“二哥何时同我们找个小嫂子呀?虽然二哥身体一直不太好,可太子哥哥同安王兄都是早在十几岁就有了侧妃呢,二哥也要抓紧些才是。”
桑倚之虚弱的笑笑,他自桑郁肩膀上微微抬头,手里的杯子攥的死紧,只道:“待阿郁出嫁,我也该回去了。”
桑宁听不懂他的话,唯有桑郁愣愣的抬头:“二哥便莫要说笑了,婚事章程众多,阿郁不知何时才能去北楚呢。”
桑倚之歪头看她,眼中柔情也不躲藏,桑宁看着桑倚之眸中神采,灵台忽然一片清明。她忽然明白二皇兄为什么只对长姐温柔,她忽然想起从前二哥只在长姐面前做的小动作,她捂住嘴怕自己惊呼出声。皇室威严,宫廷密辛屡见不鲜,可赤裸裸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桑宁总是惊讶的,她放下手,装作没有看见同桑辰聊家常。
桑宁凑到太子身边,小声问:“太子哥哥,我记着前些天宫里来了一批缎子,听说是质地凉爽夏日穿着也不热的。听母妃说这批缎子被分发给各宫娘娘,本就数目稀少,想来母妃殿里大约是分不到的,哥哥也有法子给我留一匹?我想做件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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