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儿本就不如我那霜儿,愚笨不及,随便哄一下就全都说出来了。”
她的语气变得嫌恶。
“区区唐家自是配不上我家霜儿,亏那个傻子还羡慕她们在一起玩,说着就嫉恨上了,和她那痨病娘一个德行。”
年轻的女声也随之附和。
“只是这次确实也是凶险,唐家就那一个独苗,生生的掉下了井中……”
秦依柔似乎是在捂嘴轻笑,“前有良儿跑去告发,后又我舍身护着霜儿,无碍,我瞧着这遭算是过去了。”
“只要霜儿此后能好好的给我长心眼儿,也不枉我在她身上此番花费。”
顾凝霜明显已经将全部都听了去,偏就是那般平静,让青黛也是不由得疑惑担心起来。
这顾凝霜是真的惨,明明就是白纸一般的存在,硬生生地让秦依柔在上面随意泼墨,无论浓淡色调都不是顾凝霜给自己说了算。
就连姐妹之情,朋友情谊都是要被秦依柔尽数安排了妥当才是。
相比较来说有望脱离剧情的青黛反而要比她好上百倍。
此番煎熬,顾凝霜还能正常的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情绪平淡,目视前方,犹豫了分毫,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余光流转之处,恍然停顿。
顾凝霜突然扬起了一个舒心的微笑,视线怔怔地落在那个藏在草丛深处地玲珑骰子,面颊潸然滑落两行滚烫的泪珠。
她尖尖的指尖轻轻的接触上那颗被日光晒得微烫地物件。
白雾弥漫,青黛细细品味这虚无的黄粱一梦。
得知这是顾凝霜的经历,心中是格外的五味杂陈,悲悯凄凉涌上心头。
顾佳良还是好好的坐在自己的身侧,中央也是已经摆上了投壶的娱乐,看形式像是刚刚撤下去歌舞。
大家都有些微醺,巧的是今日的月色也算得上是圆满。
有几个大胆的姑娘已经开始赋诗,和那些公子哥们拿腔拿调。
都是急于求成,妄图在上层圈子里面表现自己。
但十分明显,这整个宴席的三六九等早就已经分的清清楚楚。
青黛下意识的寻找着唐子谦的身影,稀奇的是,唐子谦和顾凝霜双双都不在此地。
若是旁人自是不知,但是青黛作为刚刚目睹了人家的先是经历,这下子知道的算是清清楚楚。
只是青黛也算是颇为不解,十分不理解为什么顾凝霜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母亲的安排,还是处处针对上顾佳良。
难道无罪也是错?
青黛手中握着那个骰子,丢了也不是,拿着也不能心安。
就在此时,悠扬的琵琶声缓缓地荡了起来,一股沁入心扉的清凉触感像是一只冰凉的大手,开始抚慰着众人烦躁微醺的情绪。
众生噪杂,似乎都顺着这月光被琵琶声尽数遮掩了下去。
青黛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假山石一侧的琵琶女。
乐音动容,闻者皆有感触,更为特别的是,这个女子没有任何的修饰,一袭广袖素衣,指茎宛如柳叶抽条般柔软的舞动在琴弦间。
只是可惜了这么美妙的艺术总是带着些缺憾。
琵琶女眼睛覆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布,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鼻尖,薄薄的嘴唇瞧不出喜怒,紧紧的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