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吗?”
“你不都说了是骗人的吗?”他笑了笑,看着她脸有些发热。
“这可不行,让二爷纡尊降贵,我还是自己来,自己来。”乔伊倒了些药水,轻轻贴到腿上,嘴里忍不住嘶地疼。
“还是我来吧,如果,你待会还想出院回家?”他笑着望着她,双手抱在胸前。
“你还有脸吗?”她眼睛闪了闪,干脆将腿伸直了放在他面前,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你,轻一点!”
白秋展笑了笑,将一团毛巾递到她手里,“待会疼,你就咬着这个。”
乔伊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点疼,啊——”一口咬住他的手臂上。
“你该不会是故意报复我吧?”白秋展似笑非笑看着她,缓缓掀开手臂,上面齐刷刷印一排牙印,“真疼!”
乔伊被他说得红了脸,她没想过那么疼啊,一张脸皱巴巴,红彤彤的透着些可爱。
“现在这个时辰,我该回去了。”她弯了弯腰,方才不觉得,这时竟弯腰都有些疼了。
白秋展弯了弯嘴角,将她抱到床上,“穿鞋子?”他有些尴尬地拿起鞋子皱着眉,“这恐怕有些大了?”
乔伊低头看了看,不只是哪里借来的鞋子,也不是她的尺码,不过自己的衣服鞋子全湿透了,回家若是换了一身衣服实在太奇怪了。
“你快点,我要赶紧回去,否则我娘恐怕要担心坏了。”
白秋展不再继续纠结利落给她穿上鞋子,用手捏了捏鞋头,自顾道,果然是有些大了。
乔伊踮着脚走到床边,又看了昏迷不醒的人一眼,信誓旦旦道,“这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乔家的大门紧闭着,门外似乎还停着一辆车,车灯照过来的时候,里面的人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林,林先生,”乔伊没想到林子熙竟然会到自己家,她慌忙挣开白秋展搀扶的手臂,小跑到他身前,强笑着道,“今日下了雨,你冷不冷?”
林子熙面无表情看着她,半晌,才轻轻道,“你这么晚回来,一直和他在一起?”
“呃。”乔伊定定看着他,这个人莫不是以为她在外面不学好,又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可以解释的。”“不用了,你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他寒着脸,衣服下双手早就握成了拳头,他很少有这样的慌乱,一时竟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怒气,看到她下车的那一刻,为什么心中会有那么强烈的失落。
白秋展笑着靠了过来,一支手随意搭在乔伊的肩上,“林先生是过来谈生意吧?”
林子熙白着脸看着他,忽然嘴角发明白过来,这场戏在他这里还没开场,他就已经输地彻底。
他惨淡笑了笑也不答话,几乎是逃窜一般跳上了车,车子开得急,刺啦一声厉响划破寂静的夜空,人与车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你怎么还不走?”乔伊板着脸,不知为何,刚下一刹那的瞬间,她突然记起了前世的林子熙,她跑到火车站拼尽全力四处找他,可火车下一刻马上就要开了,无论如何她如何焦急,都再没办法留住他。
这一夜,乔伊睡得不好,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想想每次遇到林子熙的场景,每次相遇的情况都不算太好,恐怕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真的是没有一点好感了,她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彻夜难眠。
当然,彻夜难眠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林子熙醉倒了家中,多少年来,只有这一刻,孤独像是一双带着魔力的手将他一点点拉进无边的黑夜。
匆匆又是一周,乔伊都没有再见过森林,接着又是半月,学校里竟然还没见到森林的影子,乔伊等不及了,上次船行的事情她还没找她算账,这人又间接伤了了小高,并且似乎就要从此销声匿迹一般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问过孔霞飞才知道这女人又接了新戏,仍是八爷公司的新剧,投资人和制作人这回一致点名的女主角就是森林。
乔伊这日一下学就跑来了剧场,碰巧赶上了中场休息的间隙,森林身上还穿着一身淡雅古装长裙,她今日的妆容过于稚气,格外凸显了小女孩的无知单纯,倒是很符合剧中女主前期单纯善良的设定。
乔伊坐在树荫下,看到她出来忙招了招手,现在夏日到了,太阳底下晒不得许久,竟然有些头晕,倒是不知她如何穿着那么厚的古装戏服拍戏。
“森林,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你拍新剧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过,我的运气总算是好点了,前些日子一直倒霉着呢!”她说着又挠了挠头,“你呢,最近还好吗?”
乔伊心中愤愤,面上却也不露分毫,“你一直倒霉?我怎么不知道。反正你倒霉不倒霉,我是不知道,我倒是很倒霉了,最近还险些一个不慎就丢掉了性命。”
“啊?”森林夸张跳了起来,拉着她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笑道,“乔伊,你又和我闹玩笑呢!”
乔伊这次没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可若不是她早就直到她的真面目,这样的演技当真是无懈可击。
“我没开玩笑。”乔伊板着脸,一本正经重复了一遍。
“啊,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乔伊一下子大笑起来,这个女孩果然是天生的演技派,无论她如何试探,她面上仍旧岿然不动,就是这份定力,上辈子的乔伊已是远远不及。
“算了,不吓你了,看你胆子这么小,实在是没用!”
森林赧然,低头喝了两口果汁,额头的刘海散开,洒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女孩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远处,导演正在布景,一个小姑娘跑的太快太急,一下子将刚搭好的帷幕掀掉了,哗啦啦身后的设备被连累着倒了一片,导演气冲冲走上来,气急了反而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副导演已经抢先发火了。
小姑娘看上去不过15岁上下,生的很是眉清目秀,稚嫩的小脸梨花带雨,算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这一哭也算是很有技巧的哭法,连拭泪的动作都蜻蜓点水一般宛然,整幅图景宛如一幅画。
旁边几位编剧的脸色已经由方才的震怒,变为细细的打量,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