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可是吓惨了我们!”乔伊说着一把按住她,小口喂她喝着粥。
“臭丫头,惯会胡说八道!”老太太安稳坐着,这下倒是不急了,小小口喝着甜粥,一杯粥见底,老太太再也没心情讲话了,只眼巴巴望着门口。
芸香忙道,“老太太,我带林先生过来。”
“赶紧地!不,等等!”老太太说着匆忙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打理了一番,这才喊了人进来。
乔伊看着祖母这样,简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笑意,一把年纪,还臭美成这个样子,倒是很少见了。
“子熙过来了,等了好一会儿了吧!”老太太端正坐在床上,面色发白,本来凌乱的额头戴上了一副藏青色抹额,添了几分威严。
林子熙托了托手里的花篮,“方才在楼下看到乔老板才知道老太太在这边住院,匆匆买了果篮过来拜访,不胜唐突。”
“没关系,你人过来就好,不必介意那些虚礼。你是哪里不舒服?”
“没大事,前些日子摔了一跤,今天来复诊。”
“摔伤哪里了?”她看着他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满脸疼惜,“哦,改天我亲自熬点骨头汤给你补补,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要仔细了。”
“恐怕你呀,熬不了骨头汤!”乔伊看了她一眼,搞不懂祖母这份自来熟是从哪里来的,毕竟他们才见了几次而已。
“你祖父身子近来好不好?”
“他一切都好的,就是常常提起你,很是挂念着您。”林子熙从口袋里取出一本旧书,是一本脸封皮都没有,破烂烂的一本书,“这本书,祖父说让我有机会送回来,您看?”
老太太吃力从床上坐正了身子,老迈的手指摸了摸树皮,回头看了眼乔伊,“这本书,是你祖父当年送我的,后来因缘巧合之下,落到你林爷爷的手里,如今没想到有生之年又见到了。”
“这本书?”乔伊想起前世的时候,祖母临终之前,交给自己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也放着这本书,可她至今都不知道那本书有什么稀奇,可是那么多人争抢,说明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她凑过去定定看着封面,没错,大小是一样的,可是这本实在太破了,祖母给自己的那本明显新很多。
“这本书,你收回去吧,既然当年我们送给他,就不准备再要回来。”老太太将书推了回去,“书我不要了,但是这次乔家出了事,你们若是愿意稍加援手,我老婆子记你们一份恩。”
“祖母!”乔伊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幕,但看林子熙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的。
“您还是不能原谅他?”他叹了口气,将书重新收了回去,“乔家的事,但凡我能帮衬的,绝没有二话。”
乔伊呆呆看着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默默退到一边,脑海里闪回许多个场面,前世他帮她无数次,原来也只是为了那个盒子吗?
一直到林子熙走了很久,她仍旧没缓过神。
“乔乔,乔乔……”老人家喊了几声,就大声咳嗽起来。
“哎呀,祖母,你可真是说咳嗽就咳嗽!”她说笑着,脸上却全无笑意,默默倒了一杯热茶端到老太太跟前,“祖母,我想知道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乔白杨已经连续在公司睡了三晚,他本以为靠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却在第二天上午接到另一个噩耗,这批军火并非寻常人所运送的,而是目前沿海备战的军需,这两年军阀的地下势力遍布全国,凡是和他们牵扯到一起的商会,没有一个能落得个好下场。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算,而后果更远非是他所能想象的。
乔白杨握着手里的信封,抬头四下里看了一圈,办公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除非谁拿了这里的钥匙,否则绝不可能将信送到里面来,那究竟又是谁偷偷配了这里的钥匙,还在他桌面上留下了这封信。
下一刻,他顾不得其他,即刻拨了郝大仁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下一刻他又朝对面办公室里拨了电话,这会立马就有人接了。
原来昨天晚上郝大仁就睡对面,他也没有回家。
乔白杨心里发堵,又到门边检查了门锁,显然没有丝毫损伤的痕迹,窗子从里面就落了锁,外面三十来米的高空,四面墙壁空旷全无外力借助,也绝没有进来的可能。
他发觉自己有些心慌意乱,再次拨打了公司的内线,铃声响起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大哥!”郝大仁满头大汗,推门未果心里也是担心极了。
乔白杨被突地吓地一跳,手里的电话半吊在空中,他凑到门边看了看门外,这才落了锁,浑身脱了气一般跌坐在沙发上。
“你没事吧?”郝大仁看着他的脸色,似乎比昨天更差了,心下尤为诧异。
“出大事了。”乔白杨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信摔到办公桌上,真个人有些暴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今天早晨放在我桌子上的,我昨天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关键是我昨天明明锁了门,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郝大仁拿起信封微微停顿了两秒,慢慢拆开来,信上的内容大约是说明这批军火是军阀征战征集的军需,需要秘密运到前线左赞,因此需要他一周内重新补上,否则就威胁要杀掉乔家的人。
“这信来的奇怪,大哥先别着急,昨日里警署不是都已经搜查过,乔家这次也是备受牵连。”
“大仁,你不知道,既然是在我们手上丢了货,那自然是要我们补上,那些玩命的人,会听我们讲理?”
“军火并不是能轻易购得,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啊!”
“正是这个道理,”乔白杨走得又晕又累,终于停了下来,“船上的人也不知如何了,又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又是全员失踪?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恐怕多半是凶多吉少。”郝大仁叹息几声,又道,“森林那个丫头,这批货我查过了,就是她亲自负责的不是?如今出了问题,倒是一点不奇怪。”
“胡说什么!这事和她也没太大关系,你且不要胡乱生气,快帮我想个办法。”
“若是早二十年,弄这么些个军火,完全不是问题!”
“快别说大话了,今非昔比,”乔白杨又气又急,“你快多派些人到乔家,保护好我娘和他们母子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