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束缚,他终于能去冒险了。
3月7日日出,奔驰了一夜的马车在卢西庄园的滨海别墅前停下车,洛林跳下车,随手把自己的雨伞丢给等在门口的侍女。
“玛卡,把马卸下来,照料好,短时间里我不会再用到它们。”
“是的,先生。”车夫低声回应。
玛卡就是十二位印第安雇佣之一,在庄园里管理马场,也兼职洛林的车夫。
印第安人使用克丘亚语,名字往往充满寓意,比如“玛卡”,翻译过来就是堡垒的战马,一听就像是天生的养马人。而那个等在门口给洛林接伞的侍女则叫芬利尔,名字里有“灯塔”和“希望”的意思。
短暂十来天的接触,洛林发现这些印第安雇佣一个个都表现得老实本分,也不知究竟是数百年的殖民历史已经给这些幸存的土著烙下了人种和阶级的概念,还是原主人精挑细选,只接受这样的性格。
总之,托原主人的福,洛林用得很顺手。
看着玛卡赶着车去了马场,洛林任由芬利尔为他摘掉礼帽,扫落旅尘,突然问:“芬利尔,我听说你和玛卡是恋人?”
芬利尔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是,先生。”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这得听先生的意思。”
“听我的意思?”
洛林不明就里地想了半天,等看到芬利尔涨红,还隐约有些伤心的神情,才想起那个该死的初夜权。
他的心情一下子臭了大半:“我明天要出门,赶在今天,你们找皮尔斯把先前的契约修改一下。”
“修改……”芬利尔一下子恐惧起来,“先生,如果您不想我们结婚,我们可以不结婚的!您要是赶我们走,我们很快会被奴隶贩子抓起来,我们……”
“想什么呢,只是把那条初夜权去掉。你们是自由民,不需要这种毫无人性的约束,也应该自由地决定婚姻的时间。”
小姑娘的瞳孔里真正地亮起了希望的光芒:“先生,您的意思是……”
“只去掉初夜权,别的条款不变,这点改动应该不会让我变成卢西绅士们的众矢之的,而你们以后也可以把自己洗干净些。一个个脏兮兮的,我看着也别扭。”
“是!是的,先生!”芬利尔手足无措地捧着洛林的配饰,“我……请原谅我先行告退,我现在就去洗脸!”
征得了洛林的许可,她蹦蹦跳跳跑去了马场的方向。洛林目送着她离开,正巧看到海娜从屋里走出来,疑惑地望着芬利尔的背影。
“你跟她说什么了?”
“修改契约,把那条愚蠢的初夜权去掉。”
“为什么?”
“因为选择谁成为我的床伴应该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那些精虫上脑的绅士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所谓的权利其实首先侵犯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人权?”
海娜歪着脑袋想:“你的解读似乎有点奇怪。”
“谁在乎呢,反正这是我的庄园。”洛林笑着邀请海娜挽住臂,“你和卡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去哪儿了?”
“去了一趟法兰西角。”
“法兰西角……圣多明哥?”洛林诧异道,“你们去法国殖民地干嘛?”
“走私就要开始了,我和卡门都觉得需要给你准备一些小东西。金士顿人多眼杂,不合适。”
“一些见不得人的小东西,不够繁华的小镇又买不到……”洛林哑然失笑,“这意思,你们不会打算让我变装吧?”
“对的,就是变装。”
海娜看着洛林,翠绿的眸子里倒映出人影,没有一丝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