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屋檐下,洛林满心满肺都写着郁闷,就是再美的景也没法让他生出感动。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伦纳德捞出来,连至关重要的情报都是捞出来以后的事。
奥尔维斯显然明白洛林的心思。
船过大水门,一路疾驰着滑进喇叭口,很快就在浅水海湾找到一处空置的栈道,泊船下锚。
那位昨天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阿曼尼上尉带着诚挚的笑意孤身候立在栈道边。
“德雷克会长,提督听说您来了,正在会客室里等着您。”
洛林隐蔽地瘪了个嘴:“抱歉,我这次来是为了沟通我方员工被皇家海军无故扣押的误会。提督日理万机……”
“如果是为了解决昨晚非法入侵的问题,您就更需要见提督了,因为那件事已经交由提督亲自处理,连人都交给了提督警卫处。”
“嘁,动作真快……”
“您说什么?”
洛林深吸一口气:“我是说在正式交涉之前,我需要先见到被扣押的员工。”
“如果我们不许可呢?”
“那我就该走了。”洛林笑了笑,“据我所知,皇家海军船坞在昨天以前还不曾出台过关于基地内私人会唔的禁令,同样的,海军部的内部纪律条例也没有相关条文。”
“所以我的员工究竟是非法入侵还是被无故扣押?大陆分舰队不愿谈,我的律师团就向新大陆舰队军法庭问询,反正金士顿的答案,百慕大应该也会认同的。”
阿曼尼呆呼呼地眨巴着眼睛:“会长,您是认真的?”
“每句话都深思熟虑,上尉先生。您需要明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恳求海军网开一面,而是为了说清楚误会,还我的员工一份清白。”
一小时后,洛林如愿在海军行政楼的警卫禁闭室见到了被拘留的伦纳德,当然,这一行为得到了沙克的许可,而且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且必须全程由阿曼尼上尉完全监控。
说白了,就是公事公办四字。
18世纪的西方法学远不及后世完备,在宗教权和封建权的双重压迫下,律法发展举步为艰。
但很多后世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权利在这时候已经有了雏形。
比如,面对定罪争议,辩护人有权力在实施辩护前与当事人在受限制的环境下见面,以便充分且正确地把握实际情况,并且得到授权。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妄入机要是重罪,上限可以够到叛国,普通一些也可以定性为间谍,但它同样有下限,依照【入】的程度,完全有可能被认为是【误入】。
在来之前,心里有鬼的洛林对伦纳德的状态是没有把握的。
他最担心的是伦纳德被抓的地点是在类似情报处、档案处或者提督办公室这类机要中的机要之地,身边正带着那份情报,手上拿着相关文书。
遇到这种情况,伦纳德差不多等于是死定了。
他死与不死的关键有两点,其一情报是否在身边,其二是否身处在不可辩之地。
所以他问了奥尔维斯,很幸运,伦纳德根本没打算在基地内比对情报,而是准备以亲手交易的方式买份范围更广的情报回来。
这样一来,伦纳德活命的机会就大多了。
然后在大水门,洛林探出伦纳德被抓或是出于意外,因为沙克从昨天开始整肃基地军纪,那之前,北爱尔兰岛对访客的管束显然不严。
洛林的把握更大了,在面对阿曼尼时,他甚至有自信喊出【无故扣押】来刺探伦纳德的现状。
结果,阿曼尼一点没让他失望,一句【移交警卫处】把整件事透了个干干净净。
伦纳德并没有被抓住把柄。
以沙克的性格,若是涉及到叛国或间谍的罪行,他会连夜组织起军事法庭,伦纳德也会被移送给军法庭关押候审,怎么都轮不到含有私兵意味的警卫处看管。
事到如今只剩下一个问题。
伦纳德被捕时是什么状况?沙克究竟是为了逼洛林求见才大张旗鼓,还是真地察觉了什么,打算经由洛林的行为以诈取实。
等见到伦纳德,这一切就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