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总商会直属舰队在役五舰齐装满员出现在尼加拉瓜对开海域的普罗维登西亚岛。
普罗维登西亚是一座仅有少量原住渔民生活的海岛,岛上植被虽然茂密,但地势崎岖,又无水源,其宽度有限的浅滩泊区既不能支撑足够多的船只停泊,也不能满足足够大的船只靠岸。
在白人的眼中,这种岛就属于“天然无法产生价值的遗弃之地”。
遗弃之地是原住民眼中的福地,没有白人的救赎,他们才得以继续祖辈传下来的安逸而贫穷的生活,甚至还因为近邻南加勒比航道,享受到了有限的商贸兴盛带来的福利。
直属舰队计划在这座岛的外海休整一夜,补给少量食水,在明天到达与纳尔逊揽海舰队的汇合地点。
收帆,下锚,苍青露珠号缓缓靠到金鹿号舷边,搭起缆架,接下洛林和卡门换船靠岸。
似这种微浪环境下无干扰的换船在每一个海员眼中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就像吃饭、喝水,在甲板上奔跑这么简单。
但卡门还是做不好。
哪怕上船已经一年有余,她依旧踩不好软软的绳梯,一双手攥住摇摇摆摆的木棍,抬起来的腿无论如何也安排不到合适的角度。
洛林郁闷地等了半天,索性从边上捡了根空置的桅索,一抛丢出去,让下面的水手额外拉起一根绷直的近似于栏杆的挂索,一手抱起卡门,一手拉着挂索,就那么昂首挺胸径直走了下去。
卡门脸红红地缩在洛林怀里,呐呐问:“你故意的!”
“故意?”洛林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卡门说的是海娜,“嘁,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
“但确切来说,你的年龄确实只有19岁零8个月。”
“呃……”洛林跳下软梯,没好气地把卡门放下,“不管你信不信,虽然我对海娜拿飞刀戳帐本和反锁卧室门的行径确实有很大怨念,但我怎么都不至于拿你来气她。这是不尊重她,也是不尊重你。”
“是么?”卡门背着手极少女地转到洛林身后“说实在的我还挺希望你拿我气她的。”
“希望?”
“你们有一周没说话了吧?想不到强大如非人似的阿萨辛和捕鲸人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
“捕鲸人也想不到能从交际花嘴里听到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们可是靠理解为食的妖怪。”卡门笑起来,“只有在你不想听懂的时候你才会听不懂。”
“真拗口。”
卡门上前挽住洛林侧着头靠在他臂膀。
“好怀念啊,上一次被你这么抱着还是在根西岛的时候。”
洛林翻了个白眼:“我知道自己病倒的时候是海娜在不眠不休照顾我和根西那次受伤一样。但她得先倒歉,这是基本哪有把自己的船长和漂亮管家锁房里自作主张跑去下逐客令的道理!”
“啊,原来和麦卡锡锁在一块才是你生气的原因。”
“别避重就轻!”
“那……难道纳尔逊上校?”
洛林满脑袋黑线,抽出手,独立船头。
“上岸了南加勒比……听说这里很不一样。”
……
苍青露珠张着半帆摇摇晃晃泊进贴靠在沙滩的简陋码头水手们跳下船,连推带拽把十米长的船身搁浅到粉红色的珊瑚砂上。
洛林搀着卡门跳下船舷,放眼望,看到一片与繁华截然不同的渔家景象。
浅滩上随处泊着印第安海民喜爱的独木舟,两头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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