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少。”
洛林的性质被钓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翘起二郎腿:“所以你去找石潮生了?”
皮尔斯耸耸肩:“德雷克和其他欧洲人不一样,我们的会长是清国通,我们的董事局有王也,我的船上还有三妹。”
“所以我乘着贵妇人去大屿山,挂着海盗旗,一路和红旗、黑旗、紫旗各打了一场不伤和气的模拟战,最后终于在琼崖道的琼山县见到了石潮生大爷。”
“你说服他放弃星岛,开放航路了?”
“没有。”皮尔斯咧嘴一笑,“我说服他来见你了。”
“哦……”!!!“哈?????”
……
12点已经过了。
明明述职会议早已结束,皮尔斯却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从餐厅走出来,餐厅的灯依旧亮着,灯火通明的房间,映衬着悬廊和庭院格外幽暗。
莎伦.亚提斯像影子似站在庭院的角落,绞着裙角,满脸通红。
“老师……”
“可怜的小莎伦。”卡门怜惜地抚摸着莎伦亚麻色的头发,就像看着自己的青涩,“皮尔斯出去了两年,和肖三妹朝夕相伴,你却被我留在身边,一直一直……和那些无趣的数字打交道。”
“不是的,老师……”莎伦把头垂得低低的,“就算在船上的时候,表哥也喜欢和三妹在一起……”
“男人是这样的。”
卡门的手从头发上滑下来,纤长的指尖滑过脸,勾过下巴尖,顺着肩膀,一直捏住莎伦的手掌。
“勇敢,干脆,她们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轻易能斩断面前的阻碍,像刀子一样。”她笑着,又不像笑,“男人喜欢漂亮的刀,这是天生的。”
“可我也喜欢表哥,很喜欢……”莎伦勇敢地反驳,短短的一句话用了三次深的呼吸,直到最后,终于能鼓起勇气和卡门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亮得瘆人,像天上的星辰,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卡门用力捏了捏莎伦的手,只捏了一下,旋即松开。
莎伦失望的表情清白可辨,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就被卡门抱住。
卡门紧紧地抱着小莎伦,像抱着自己珍惜的女儿。她的手从后背环过,摁着莎伦的头,把耳朵赶到自己唇边。
“嘴巴是说服人的工具。”她说,“我一直教你怎么用话术去说服别人,用语言、神态、动作、乃至魅力。但唯独有一件事,哪怕你再擅长话术也做不到。”
“你永远不能说服男人在两个心爱的女人中间选择你,你甚至不能知道他是不是更爱你。你穷尽一切心力智力去猜测你和他的关系,但爱又不是帐本,量化出来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
莎伦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卡门的恶毒抽空了,如果不是卡门实在抱得太紧,抱得太用力,她怀疑自己根本就站不住,早已经跪在地上哭泣。
“我……老师……怎么办?”
“你确信自己爱皮尔斯,是么?”
“嗯……”
“你确信自己已经忍耐不住,是么?”
“嗯。”
“你确信已经准备摊牌,哪怕输掉也不会后悔,是么?”
“嗯!”
“那就去争吧。”卡门松开莎伦,笑颜如花,“办法我早就告诉你了,既然你准备好了,就去争吧。”
莎伦的脸红得滴血,才鼓起的勇气像被夜风带走似地冰消雪融,半点没能留存在身体里。
“可……可是……”
卡门细心地为莎伦整理好裙上的每一条褶皱,每一分凌乱,然后拍拍手,退开一步,两步,三步。
“连输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莎伦愣在那,迷茫的眼睛一点点亮,越来越亮。
“嗯。”她点点头,捏着裙摆,颔首,屈膝,“老师,我走了。”
她飞跑起来,从卡门的身边擦过,不一会就跑进夜色,再看不见影子。
“都长大了呢……”卡门呢喃着,伸出手指,轻轻地印在自己的嘴唇上,“说什么长大就会变得勇敢,这句话明明是骗人的,我早知道的……”
“真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