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东印度公司的任何产品,其中当然也包括加尔各答加工的鸦片。”
“走私的利润远高于正常贸易,等我们打通了南海群盗的关节,运往清国的风险和距离也会远低于欧亚航线。我不敢保证他能经受得了诱惑,更准确地说,除了你,我不敢保证任何人能够经受得了诱惑。”
“除了我?”王也的怒火不翼而飞,“等等,你打算让我主持亚洲分会?”
“你想得美。”洛林毫不留情地打消了王也的美梦,“你从来没有参与过商会的行政,本身也没有表现出相关的天赋,让你主政是对董事会的不负责任,我不会那么蠢。”
“那你的意思是……”
“你去做副会长,主持星岛以东。”洛林看着海图,“埃迪是德雷克的元老,换成任何一个人都难以跟他分庭抗礼,而你是总会董事局股东,在身份上高于他,职务上又辅助他。”
“他必须给你充分的尊重,让你独立主导一部分市场。你是清国人,如果同时又成为了疍盗的女婿,那么他能给你的就只有清国的市场,这一点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王也兴奋地搓了搓手:“那我不是能衣锦还乡?还能掐死马六甲,不让鸦片到大清去!”
卡门突然冷笑出声。
“没想到你居然幻想着掐死一条价值连城的走私线。”她的声音刻薄得像刀,“不知你是打算在海上建立长城,还是打算撕毁马六甲自由通航的协议?”
“你什么都做不了!王也,我可以断言,只要你踩了这条线,你马上就会卷铺盖走人,然后埃迪全面进入鸦片领域,像我们在独立战争时那样,凭着你和疍盗的姻亲,成为清国乃至整个亚洲最大的鸦片供货商。”
这或许是实话。
谁也不知道卡门的评判标谁究竟是什么,但无人怀疑这个未来就藏在所有的无数个未来当中,而对期望百年的德雷克而言,这无疑是最糟糕的未来。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洛林摸了摸鼻子:“其实倒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嗯?”
“南海群盗不可能完全并入德雷克商会,他们不愿这样,哪怕愿意,以他们的体量我们也吃不下。”
洛林边想边说。
“所以在未来的亚洲,南海盗和德雷克商会依然不会有任何关联,加入我们的是疍民,是守法且勤劳的清国流民。”
“鸦片要在加尔各答起运,途经马六甲,在星岛停留或不停留。南海盗如果有心查证,在过程中发现并锁定大部分走私船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他们会不会重视鸦片的危害,会不会和那些走私船交手……那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和已经收到货款的东印度公司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王也的眼睛亮起来:“走私船的损失要是大起来,不会影响制造上游么?”
“影响?”洛林冷笑,“十倍的利润可以让商人和上帝叫板。想当年沙克几乎把切萨皮克湾缝起来,可结果呢?难道新奥尔良的火枪因此滞销了?”
“尽人事,听天命。王也,我们不是救世主,要做的也只是对得起自己,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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