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姐妹

    是亲姐么，要不要知道这么清楚，能不能不要这么狠？

    洛湟被洛滇的绝逼得一时间生无可恋。

    没有吃的，人间不值得；没有钱买吃的，人间不值得；有一个这样的姐姐，人生……值得。

    抛下了大学的美好时光，涂上温柔的妆。

    拔下了浑身的刺，背上不属于她的洛湟。

    不是过家家的一时，这一背就是十二年。

    不要说一家咖啡馆，一张银行卡。

    就拿一生，洛湟愿用来换回洛滇眼角已有的一条细纹。

    这个说不让她多吃肉的坏姐姐是最爱她的姐姐，是她最爱的姐姐。

    几口气把洛湟的财产审判完，洛滇不是那么气了。

    洛湟低头搅动着汤匙喝药，注意力全集中在洛滇身上。

    拿钱能让洛滇消消气？

    看来我攒的钱还是不够，以后多囤点，定时让姐姐败败火。

    洛滇认命地给另一张病床铺被子。

    “如果哪一天妈回来了看到你被我养成这样，她不得骂死我。但凡你懂一点事，我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虽然洛滇记忆中的洛伊从不骂人。

    原来我的叛逆让你受累。

    洛湟所有资产一夜清零也没有此刻给她情绪带来的波动厉害。洛湟撇一下舀一勺汤药的瓷勺被大拇指生生压断，断面参差，拇指肚斜切了进去。

    有血在流。

    洛湟抬头看到了洛滇正背对着她，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就不紧不慢把滴着几滴血的汤药喝完，抽出纸巾把瓷勺上的血擦掉，给自己的手指随便止了止血。

    你认为我叛逆，那我就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不过少吃一点，不过克制一点，比起你的付出，我能做的很是渺小。

    不过她不值得你挂在嘴边，念念不忘。

    “姐，勺断了，不结实。”

    洛滇铺床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来收拾残局。

    洛湟每次在洛滇面前心里憋屈都会掰断手中的东西，然后平静地说：“姐，又断了。”

    “我都没生气你的气，你居然敢生我的气，不想在家混啦？”

    “还有，这次寒假不许再好几天不回家了。”

    同在一片屋檐下，洛湟再怎么鬼鬼祟祟地出去洛滇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只需要洛湟一夜未归，洛滇就知道洛湟干什么去了。

    嘴里念叨着母亲回来怎么怎么样，心里盼着母亲回来的日子，但其实洛滇已经不抱有希望。

    无权无势，上哪里把不知身在哪里是死是活的人儿找回来？

    以前不阻止洛湟，只是希望让她自行放弃。可下年就要高考了，洛滇为了洛湟的未来着想，不能让她坚持下去。

    洛滇已经躺下睡了，洛湟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坐着。

    即使被没收了一切，洛湟此刻的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洛伊的下落有了很大进展，范围锁定在M国。

    洛湟想明白了：寻母只不过是想为洛滇的十二年讨回来一个公道。

    不过出国去找洛伊，金钱是必不可少的。

    是时候把某些人拽过来同伙一下了。

    ……

    不过闹个肚子疼，洛滇也要坚持陪床，。

    说是陪床，洛滇却比洛湟这个病人早早睡死。

    洛湟习惯性地下床开窗。

    一盒草莓被习惯性地放在了她的窗外。

    想起那天秦洛对吴川的污蔑无力反驳的样子，洛湟痴痴一笑。

    其实啊，他们俩的关系真的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已啊。

    秦洛就是一个把她当妹妹看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