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说着,递给旗木卡卡西一小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试试吧,卡卡西。”
甜食能够带给大脑短暂的幸福。这样的她简直是嗜甜如命,可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她却依旧不得不黯然吞下太多的苦。这满嘴的酸涩吃到如今,已经不记得是几个春秋。这仿佛是个奇怪的悖论一般折磨嘶吼。
旗木卡卡西慢条斯理地咽下了野原琳递来的巧克力蛋糕。宇野却分明有些尴尬地听到了面罩少年肠胃蠕动的声音。可烧烤炉中碳火却此时早已燃尽了。他显然因为情绪低迷,在之前大家大快朵颐的时候也没有吃些什么。不同于野原琳至少还维持着表面的乐观,旗木卡卡西的脆弱表现在对外界越来越厚的外壳。像姐姐一样的野原琳,一直在卡卡西面前扮演着温柔活络的形象。
“看我的!”
宇野在材料箱里拿了几串生肉,结印做了个豪火球烧烤之术。烤肉味瞬时香气扑鼻。宇野递给了卡卡西一串,却看见那男孩眼角红红的,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分明让宇野窥视到了眼泪的错觉。
“你这个术,还用得挺不错的。”
“是么,哥哥教我的。”
“他是火属性的么。”
“嗯。所以在忍术上和他蛮合不来的。”
“卡卡西的话是五属性,无论是和谁对练,都很适合呢。”
宇野说着,递给卡卡西一串烤肉,却看见卡卡西此时抬起头看向天边的月亮,似是长叹一般轻轻地开了口。
“嘛……也有合不来的时候。如果对方是个笨蛋的话,也会有合不来的时候。”
卡卡西说着,宇野知道他是方才又想起了带土,索性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卡卡西知道带土没有死,应该很开心吧。可她对这件事,却完全没有证据和头绪。可恨的他没有未麻一样的预言能力,也不能预测未来的吉凶祸福。于是她只是望着远方天边炸开的第一朵烟花,勾了勾嘴角无可奈何地自说自话。
“我啊,其实有时候挺羡慕卡卡西你的。”
“什么?”
旗木卡卡西有些疑惑地歪头看了宇野一眼,随即便看到一个扎着小辫子的黑发少年自远方轻快地走了过来,对宇野摆了摆手。
“哈哈,没什么,我哥来找我,先再见吧。”
宇野随口回答道,然后便作别了阿斯玛,跟着依兹纳走出了猿飞族地。靠着写轮眼的便利,此时的依兹纳在木叶的身份是个身份清白的浪人,宇野的义兄。
纵使表面看起来多么喧嚣,她的内心依旧那么孤僻,好像只适合离群索居。在见到那么一群热络的“同僚”围绕在她和阿斯玛周围时,她却无比混沌地感受到了生理性的喉咙痛。那种感觉夹杂着苦涩和恶心,几乎要在散场后化作胃肠的翻涌蠕动。
她是个疯子,这里鲜少有人和她志趣相投,时光倥偬,那些羁绊在未来分道扬镳之后会被洋洋洒洒地勾抹得干干净净。就像如今,即使她站在人群中心,她也一点都感受不到他们。
她看着周围温馨的景色随着泉奈的手臂从喧闹变得一点点变得寂静,她才仿佛回到自己浑浊的巢穴。她无比真切地知晓着残忍潮湿的事实,就算有这双新树留给她的眼睛,她的前方也依旧迷雾重重。就算拥有一个相似的未麻,她还是无法拥抱什么。
离去的人终究还是离去了,她总要在面对事实后接受现实的残酷拍打。道理她早已了然,可时至今日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说好了要给我买栗子馒头呢。”
依兹纳说着向宇野讨要,然后就被宇野从随身的布包里迅速地取出一个小小的纸袋子,塞到了他的怀里。依兹纳接着,攸得从背后抱住宇野,三下五除二地跳往了猿飞族地附近最高的水塔顶上。
“总感觉在这里吃比较好。”
“其实我有点恐高。”
“你和我的宇野真是一样幼稚。”
“你方才叫我喊你离开派对这种事,这个世界的我也是经常做的吧。每次开高层族会特别无聊的时候,我也会让我的宇野来叫我。然后我们就一起跑出去吃红豆糯米糕。”
“我和泉奈的话,倒是喜欢逛夜市。”
以前喜欢热闹和喧嚣,现在却对寂静安之若素了。
“那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宇野她,是我给她带回族地的。特别黏人,尤其黏我。特别幼稚,喜欢和哥哥一样吃完豆皮寿司不洗碗。因为太爱吃甜的,牙齿还坏掉过一颗。你牙齿坏了吗?”
“我没有,我的牙齿还算坚强。”
“她还特冒失,有一次我被羽衣一族的人暗算重伤,她直接一个人杀到人家驻地大杀四方,最后头颅被人砍断一半的脊椎骨,用手扶着脑袋回来的……”
“……”
“她啊,总是哥哥哥哥叫个不停,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一直嚷嚷着要等成年后就和我结婚。可是……”
依兹纳说着,咬着栗子馒头慢条斯理地吃着,说着说着,便停住了。
各色的烟花在眼前层叠炸开,将深蓝的天空渲染得浓墨重彩。
“我想她现在一定忙着杀千手扉间呢。”
“就像我现在一样,她也在活着。至少在……还算是努力的活着。”
“你在安慰我么。”
“嗯?”
“你没发现你在安慰我么。或许说你在和我抱团取暖。”
“你这人真是……”
宇野抱怨道,转头却被依兹纳掰了一半的栗子馒头塞到了嘴里。
“亲爱的哥哥喂你吃甜品。”
依兹纳看着宇野因为吞咽馒头鼓成仓鼠的脸,随即顽劣地一笑。而后敲了一下宇野的小脑袋,一双星眸中有点点星光跳动。
“我承认虽然你不是她,你也挺可爱的。”
“你嫌弃我?”
“你这个哭丧脸换谁都会嫌弃!”
“宇智波依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