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这一百年里,他们昌丰城也总共只发生了三起命案。
其中两起还是因为切磋不当引起的。
最后一起呢,则比较严重,是一个韩姓富家子弟看上了一位萧姓少年的青梅竹马。
摄于家境,这对青梅竹马就此分开。
之后呢,这位韩姓青年把女方那啥后给抛弃了,没有履行要娶对方的承诺。
此后,女方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又去找到了自己的那位青梅竹马,两人互诉衷肠,自是春风一度。
到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一感情纠纷嘛!
天底下整天都在上演。
确实也没啥。
此时,问题出现了。话说两人春风一度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女方回去后直接自杀了。
甚至不光如此,女方当时还留下了一份遗书,说她很后悔当时的选择,说要是没有那位姓韩的,他们两人肯定已经成亲生子了,甚至还说要去投胎,下辈子再和姓萧的青年共赴良缘。
这可把那位名叫萧火的青年给气炸了。
不过他倒也狠,知道自己奈何不得韩家,便直接出了昌丰城。
最后呢,不知道萧火在哪里拜了个名师,等七十年后回来的时候,虽已垂垂老矣,但此时却已经是大师级修为了。
进城后,这位萧大师先是回了趟家,给已经故去的父母上了一炷香。当天晚上便潜入了韩府,将其灭了个满门。
当时这件事可是震惊了整个大乾,甚至整个人族。
因为韩府上下整整九十一口,竟一次性被杀了个干干净净。无论老少,一个不留。
说实话,这可是自有推算神通以来少有的大案了。
自然是传了个沸沸扬扬。
当然,让人震惊的还不止如此,那位萧大师在犯案后,竟然连逃都没逃,就坐在他那已故的青梅竹马坟前发呆,等着办案人员到来。
那时,纪永春也才刚出生没多久,自是惹是生非的年纪,但是从小,他爹就给他不厌其烦的叮嘱,说让他以后一定要与人为善,别想着欺负别人,不管对方是谁,谁什么年纪。
特别是那种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那更是得小心再小心。
纪永春自然是照办不误。
而且他记得不错的话,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人族的风气才变得更好了些,明面上再也没有了富家子弟肆意欺压平民的戏码。
没办法,惜命啊!
想到此处,纪永春微微有些遗憾。
他们昌丰城好不容易又多了一位大师级人物,结果却,哎!
想到那位萧大师的结局,纪永春又叹了口气。如果对方不是带着仇恨归来的话,那该多好啊!
这样他们昌丰城又能壮大一分了。
摇了摇头,纪永春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上的情报上。
接下来就是之前十年内昌丰城发生过的一些大事,比如各个家族的变迁,税收,还有官府人员的升迁和平时的表现。
看完这个,纪永春点了点头,这和他知道的都差不多,大同小异。
“最近两个月来,百姓实力提升的速度平均涨了大概四倍。而且大约有半成的人的成长速度达到了普通人的十倍。大约一成为八倍……”
“看来,努力的人还真不少啊!”
刷算数题提升的速度上限是十倍,他们昌丰城有半成人达到了这个上限。对此,身为知府的纪永春当然高兴了。自家的城市,当然越强越好。
至于为什么平均是四倍?
这个倒也不难理解,自律这件事,总是最难的。
看完了实力分析,紧接着,便是最近突出的青年才俊了。
这些青年才俊才是他们昌丰城的未来啊!
“路明远?”
看到第一个人便是自己耳熟能详的名字,纪永春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吃惊的神色。
没办法,对于此人,他如雷灌耳。
别的不说,就说对方的财富,如今怎么都能在整个昌丰城排个前五十名了。
虽然这名次听起来也不太算高,但要知道以往这前百名可都是他们昌丰城传承上百年的大家族占据的。
他一个个人,能挤进去,那可真是千古奇闻了。
接下来我们的知府大人便看向了第八个名字,“万东?”
“这是~”
“第一批借鉴鸡兔同笼的那个吧!”
“他的气运点竟然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对此,纪永春可真是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对方下架了一次神通,竟然还能爬起来,从这点来说,对方确实是青年才俊了。能重新爬起来,总事有本事的。
接下来就是改进了水车的殷兴奎。
地泽书院常年第一的栗启仁……
看着请报上这琳琅满目的青年才俊们,知府大人恨不得大笑三声,以示庆贺。
有了这些人才,他们昌丰城才有未来啊!
不过就在这时,纪永春突然注意到第一名的路明远名字后面还标了一个注意。
此子应重点关注!
“这不是废话嘛!榜首第一名,自然应当如此。”
不过看到后面的,他瞬间笑不出声来了,只见上面写着:此人性格极端,判断为极度危险,还望注意。
“极度危险?”
纪永春疑惑地嘀咕了一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只是一个才觉醒不久的少年吧,听说前几天才刚刚晋升二星,这怎么个危险法?
当他们城里这么多大师是吃干饭的?
不过对此,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可不敢说出口。
要知道这可是宗师评定的,他哪敢有异议。
还好,后面有相应的场景,纪永春心念一动,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个画面。
一个漆黑的夜里,狂风怒号,风雨交加。
此时,一个大约十岁的小男孩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屋子里睡大觉。
突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惊得小男孩条件反射似的立马坐起。
“谁呀?”
“谁?说话!”
“不说话算了,我要继续睡觉了!”
没人回应,只是那“咚咚咚”的声音依旧响彻夜间。
怔怔的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小男孩思量了半天,干脆用被子将脑袋蒙了起来,蜷缩着身子,继续睡觉。
虽然蒙上了耳朵,但是那“咚咚咚”的声音却如魔音贯耳一般,继续在小男孩耳边响起。
“别敲了!我爹我娘可在家里呢,小心他们揍你。我爹打人可疼了!你小心着点。”
声音如故。
不一会儿,一阵微弱的抽泣声从被子中传来。
“爹~娘~,你们在哪啊,远儿怕!爹~娘~,呜呜呜……”
见此情景,纪永春心中也不好受,他没想到这位平时表现的淡定理智的青年才俊竟然还有这样的童年。
不过,这跟对方危险有什么关系?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还是接着看了下去。那位儒家宗师特意留下了这么一段记忆,定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