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实情况?”陶铸缓缓起身,满脸不解。
“镇长不算什么好人,他只不过在利用你们和教会山之间的争斗壮大自己。他从没有把梨花镇居民的未来放在心上……他跟教会山存在某种联系?还有呢?”
“你这算是在请教我?还是你已经做好准备加入暗影?”
陶铸摇头,“我不会加入你们,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不要轻易下结论,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了么。至于答案,就当我发善心,反正一切对教会山不利的结果我都乐见其成。
你好好动动脑子,这里不过是教会山扶植的傀儡,专门为他们提供牲灵!”
“什么?”陶铸目瞪口呆,他曾经想象过梨花镇与教会山的关系,但更多的是与暧昧、密约这类词汇联系,从没想过这里竟然是教会山私下扶植的傀儡。
“不合理!教会山完全可以挑明旗帜,占领这片土地不是更划算?”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占领土地,养育子民?那是中原王朝喜欢干的事情,在落云半岛,没有任何门派愿意花太大力气占领土地。
因为那意味着要承担很多无谓的责任,术法宗门确实需要信仰之力的孕养,但信仰本身与国土面积没关系,它的传播方式甚至往往跟掌控相逆。
至于这里的价值……当然是给他们提供牺牲,以供炼化魅灵。而且只要不被人发现,他们还可以继续挂着伪善的面具,充什么名门大派。
找一个傀儡,假借抗争之名,隔三差五给他们送点牺牲品,很划算,比他们一个个村寨找简单省事很多。这是狩猎和驯养的区别。”
阴破败说完头也不会走出门外,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留下目瞪口呆的陶铸,如坠冰窟。
……
那晚,梨花镇遇袭,暗影联盟寻猎队直接杀入城北军营,双方火拼,有六七百人参战。
梨花镇一方虽然人数占绝对优势,但一来是被偷袭,毫无防备,二来此次来袭的暗影联盟人马各个精英,手段高明,所以落得惨败。
在损失三百多守备军的情况下,连勉强击杀的二十几名暗影成员尸体都没能留下。
贾韧毅带领亲卫赶到时,偷袭的暗影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气得他顿足捶胸。
顺理成章,之后便是大发雷霆,全镇戒严,梨花镇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
好在滕进此刻已经具备一定身份地位,次日进城时没有受到太多阻挠,只是例行盘查一番,便被放入,当然也不会影响与陶铸约好的会面。
“昨晚暗影来袭,你这院落距离战场这么近,没事吧?”滕进一进门,首先满脸焦急地四处检查,发现院内屋内都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陶铸颔首,但面色难看。
滕进以为他是受到惊吓,赶紧安慰。
结果陶铸开口将昨晚的事情讲述一遍,轮到他面色如土,无所适从。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些理不清头绪。”滕进蹲下身子道。刚才一路行来,街上厮杀的痕迹尚在,已经让他心惊胆战,可没想到兄弟带给他的消息更加惊悚。
“用匠作思维方法去分析,可以得出一些结论,暗影昨晚出手该是为了我们。”
“为我们?这话怎么说?”滕进苦恼的抬起头,他已经慢慢熟悉了陶铸的思考方式:很简单,把所有事都当做匠造技术,通过拆解分析找问题,通过解决问题推动发展。
这种方式最大的好处是不会遗漏细节,而且往往能从他人容易忽略的细节上推导出关键。
“他说过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思考,看来还有些不放心,昨晚这一战至少有两个信息传递给我:首先,梨花镇损失这么惨重,短期内贾韧毅即便察觉到我们有异动也不敢贸然出手,这段时间是阴破败帮我争取的。”
藤进表示同意,“那第二个信息呢?”
“显然是威胁,明摆了告诉我们,即便给足时间,我们考虑的结果也只能是向他们妥协,否则……”
“否则梨花镇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更是板上鱼肉。”藤进接口。
他起身,探头出门观察了一阵,这才重新关好大门,压低声音道:“说说对贾韧毅和教会山关系的看法?阴破败到底是故意挑拨,还是实话实说?”
陶铸将鞋子甩掉,盘膝坐到床上,开始分析,那是老师米兰达的习惯姿势,每次遇到复杂的难题,他都会坐成这样为陶铸剖析,“我昨天一晚没睡,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结果呢?”滕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