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宫?院内
裕德二十年,崇德宫再一次浮出了水面,也快速的沉了回去,秀女们走了,各国的使团女眷们也走了,这座宫殿群,再次空空如也了。
八月最后一天的下午,崇德宫内秋风扫过,一片叶子飘飘落下,二皇子靖玹伸出手,接住了其中一片,把玩了几下,又将叶子抛出,看着它再次飘飘下落。
“出来吧!”靖玹唤道。
偏殿的一个房间里走出了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斗篷的风帽很大,遮住了那人的脸,那人慢慢的走到靖玹身后,拱手行礼。
“见过主人!”
嗯!靖玹轻哼了一声,转过身面对他。
“大白天的,还穿这个斗篷干什么?”靖玹扯了扯那人身上的衣服。
“还是避避嫌,要紧。”那人恭敬的说着,靖玹点点头。
“那个死去的宫女……敬事房摆平了?”靖玹问。
“回主子的话,基本已经摆平了,送到顺天府,这个事儿也查不出个端倪,这个宫女原本就是个敢死之人,进宫时就讲好的,确定没有走漏半点儿风声。”那黑斗篷回道。
“那就好,当初讲好的价格,把后面的,付给他那个表格和她那个爹吧。”靖玹说到。
“只可惜,她不能如愿了,她爹也随着她去了。”
“什么?!你竟敢背着我动手?!”
“殿下息怒,他那个爹真是病死的,咱们什么手脚都没做过。”黑斗篷忙解释。
“让她那表哥把嘴闭上!要么就远走他乡!”靖玹有些微怒。
“是!老奴去做。”
靖玹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空,湛蓝的天空中,一直鹰翱翔而过。
“本王之前出使北国,早已经跟北国的二王子拓跋金锋达诚了联盟,他在北国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拓跋金鹰,金锋王子想要一个大夏的女人去,既当细作,又能牵制住金鹰的那种。
本想随便派个女子即可,谁能想到,几番放饵都不上钩,却偏偏看上了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迫不得已才偷梁换柱,让那个宫女在朝见大典那天装病。等着吧,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书信从北国来!”
靖玹说出了整件事的因果,黑斗篷在一旁连连点头。
“不过,万万没想到啊,竟然节外生枝,这个宫女居然死了!”
“主人,她死了也好,本来也是我们听到了风声,让她找地方躲几日,偏巧,她就躲在囫囵庐里,还被人杀了。不过倒是白培养了一回,本想派她到锦华身边的。”
“罢了!就过去吧!那个情花毒,过完这个冬天,也该慢慢下了。”靖玹邪恶的说着。
“老奴去办!另外……老奴察觉,进来之事,似乎,皇后娘娘有些容不下那丫头,千方百计的陷害设计,咱们还当从长计议和小心啊。”黑斗篷说道。
“如今我母妃虽然复了位,但是父皇都没踏入瑯玥宫半步,这……枕边风不吹上一吹,心里总是不踏实。”靖玹又转身看了看黑斗篷。
“老奴自当尽心,主人勿急勿躁。此次万国盛会,太子殿下并没占到什么优势,这点令皇上很不悦,更不悦的,是皇上对太子妃。”
“那个女人嘛,蠢得很!眼里只有嫉妒,一遇到那丫头,就什么都忘了,只会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不过,倒是可以多加利用。”靖玹笑笑。
“恕老奴多言,这个陈氏,貌似不简单,曾经一度,老奴都以为太后要弃置而选择琅琊王氏了,可最后,还是她的正位!”
“哼!”靖玹甩甩袖子,“若不是太子,王贞儿必是我的正妃!”
那黑斗篷一听,赶紧阻拦。
“王爷王爷,小心隔墙有耳啊!觊觎太子妃,可是剐刑!”
靖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理了理衣袖。
“放心,崇德宫周围,都布了我的人,有生人他们会学鸟叫的!况且这崇德宫废弃,又是在后宫最北面。”
“主人说的是,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对了,那个丫头的生辰八字寻的怎么样了?”
那黑斗篷,从袍袖中却出了一个小本子,双手呈递给了二皇子靖玹。
“只知道,那丫头是裕德七年端午节出声的,具体时辰不详,老奴就差人去了赣州龙虎山,请天师的座下高道全都推算了一番,推算内容全都在这本册子了,不过老奴没有看过,还请王爷御览。”
靖玹结果,粗略的翻了几页,就揣进了怀里。
“此事可做的小心?”
“殿下放心,老奴是混在钦天监的事务里一同送去的,安排的体己人。”
靖玹点点头,朝黑斗篷摆摆手,黑斗篷行礼告退了。靖玹吹了声口哨,他布置的人,从崇德宫四面八方跑进了院子里。
“有没有人经过?”
“回王爷,只有一堆日常换岗的羽林经过,并未停留。”几人禀报。
靖玹点点头,朝众人摆摆手,众人分散离开了,随后他也离开了崇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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