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约翰斯教授终于来到中国,祁在早就为她在a市安排好了一切。≥
麦冬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心理治疗,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那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对她而言就像是生命被硬生生地截断了,总是觉得空空的,空得像个无底洞,她总是好奇他到底有没有尽头,尽头在哪里。
孙家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很担心,可是廖大队长说派他去出任务了,长达半个月的外出办差,他还是第一次。只有麦冬一个人的家,她总是觉得没人气,不愿意回去。
麦冬出院后在福利院找了份工作,工资不高,但好在心里踏实。每天早上都想着有人在等着自己,那种满足感并不是金钱能够买到的。她轻轻抚了抚肚子,这里也将有一个孩子,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她和孙家麟的孩子,像敏姨说的,有了孩子才算一个真正的家。
蒙亚像个跟屁虫,每天混在她照顾的那群孩子里面,插科打诨,常常把她气得哭了又笑,笑了又生气,但也多了不少欢乐。
麦冬怀孕的消息谁也没告诉,包括宋学桃,她想第一个告诉孙家麟,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也许因为怀孕的原因,她对于母亲安金茹的冷漠,渐渐有了一些释怀。
周末,麦冬买了些营养品去了祁建国家里。
祁建国已近花甲之年,鬓角露白,脸上也多了沧桑,身体的曲度因为瘦而更加明显。
“叔叔,最近身体还好吗?”
祁建国把麦冬领进屋,又倒了杯茶,这才坐下。
“我身体好,没问题,倒是你,听在在说你前段日子遇到些事情?”祁建国关切的问到。
“我没事,都过去的事情了。”
麦冬觉得心头苦涩,祁建国在她记忆里,虽然为人平和,但生活中的他,总是充满了热情,关心时政要闻,喜欢和邻居争辩个高下。但现在的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头了。虽然他才57岁,但麦冬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已经丢失了他对生活的热情,许是因为安金茹的原因吧,麦冬想。
安金茹几年前做了乳腺癌手术,整个人性情变了很多,暴躁易怒,且充满了攻击性。麦冬都不敢在她面前出现,怕引起她不高兴。
“我……妈呢?她怎么样?”
祁建国微微诧异,麦冬极少主动问起安金茹,也极少开口叫“妈”。祁建国心里高兴,便寻思着把祁在叫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你妈妈,她呀,最近迷上了广场舞,一有空就跑去练,据说他们一群人还要去参加市里的比赛呢。”祁建国乐呵呵的,笑起来的样子和祁在很像,左脸颊都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麦麦,打电话叫在在和家麟回来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一家人吃个饭了。”说着祁建国开始挽衣袖,“我大清早刚去买了条新鲜的大黄鱼,我给你们做瓤馅黄花鱼。”
麦冬看到祁建国脸上洋溢的幸福,竟觉得分外感动,那股子暖流一直从心底溯游至全身每端。
“好咧,我可是十分想念叔叔的瓤馅黄花鱼啊,今天可算有口福了。”说着拿起手机立马给祁在去了个电话,恰好宋学桃在祁在那,一听有好吃的,说什么也要跟着来。
麦冬正准备去帮祁建国择菜,打打下手,谁知道手机又响了。
“开门——”蒙亚一副幽怨的口气。
“蒙亚,你想干嘛?”麦冬看了看大门,心里有些焦急。这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今天可都是家里人,是绝对不能让她一个外人来添乱啊。
“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出来,我又冷又饿。”蒙亚带着浓重的鼻音。
麦冬走到窗户前,看到门口那个穿着短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还一直在裸露的肌肤上摩擦的男人,心里竟生出一丝烦躁不安。连语气都不知不觉变重了。
“又冷又饿,你还站在门口干嘛,回去啊!”
“我听到你开门关门的声音,就从床上爬起来跟着你出来了,钥匙没带,也没有钱。”蒙亚声音越说越小,还伸手揉了揉眼睛,十足一个刚睡醒的大男孩。
麦冬只能无语望天,对于这个蒙亚,当初只是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所以也多番照顾。麦冬知道他的家世肯定不简单,但好在蒙亚倒像个天生天养的孩子,给什么吃什么,极少挑剔。说是绝不能回家,回去肯定还会被追杀,他会没命的,终于博取到了麦冬的同情。麦冬帮蒙亚在麦冬和孙家麟那6o平米的两居室套房对面,租了套房子。
“麦麦,怎么了?站在这里看什么……”祁建国见麦冬站在窗户边一直往外张望,心里好奇,便一边择葱,一边顺着麦冬的视线往外看,“那是谁啊?”
麦冬小小惊了一跳,“他……叔叔,我出去一下,他身上没带钱,又忘记带钥匙了,来找我借钱的。”
“傻孩子,人都到门口了,就让人家进屋啊。”说着,祁建国攥着一把葱,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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