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又凭何身份出席这宴会?”
陆修摇头轻叹:“自是吾叫人唤他来的!”
一众惊奇。
陆修拍拍梁婠的手,望着一众人唇角弧度渐深,语气闲散:“于梁姬有恩,便是于吾有恩,听闻他尚有几分才华,本想将他引荐给广平王,不想竟——”
“舅父要引荐谁给我?”
一行人离席许久不归,广平王与豫章公主等得着急,只怕他们是借机离席,想出来寻一寻,岂料竟围在小亭,还未靠近,便听陆修说要给广平王引荐人,高浥心头一喜,同豫章公主交换了个眼神,几步上前。
梁婠瞥高浥一眼,明明比陆修还年长几岁,一口一个舅父倒是叫得顺溜。
陆修转过脸,慢悠悠道:“方才只顾着同殿下饮酒,险忘了这事。”
这下,众人神色变了又变。
崔皓大喜过望,忙忙奔上前。
陆修神情淡淡:“听闻崔月白虽通文不通武,但敢徒手与歹人搏斗,还能以智取胜,这般有胆有识的人才岂可埋没?不如拜在殿下门下,为殿下效命?”
此事高浥亦有耳闻,但见又是陆修引荐,如何能拒?有时,引荐何人何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高浥这才正眼看向崔皓,见他长得干净,又一表人才,遂点头:“既是舅父之意,那你就以后跟着本王。”
崔皓眼里泛着泪花、喜不自胜,先对着高浥拜,又对着陆修拜。
高浥自以为得了陆修的支持,亦是心花怒放,拉着几人要继续回去畅饮。
突然,陆修脚下步子一顿,朝背后看去,几人都看过来。
就见兰陵公主与冯倾月几人还杵在原地,面如土色。
“舅父?”高浥不明所以。
陆修歪头想了想:“吾怎么记得是兰陵公主替崔月白求得这太学助教之职?”
兰陵公主猛然醒神:“是。”
高浥频频点头:“既是姑母与舅父一同选中的人,定不会差!”
兰陵公主没想到陆修会给她这个机会,又见豫章公主给她使眼色,忙跟上来:“方才之事——”
陆修眯眼:“方才何事?”
兰陵公主捉摸不透,不敢轻易接话。
他又看向崔皓,问:“兰陵公主帮你引荐,是想让你作东床快婿?”
“不——”
不知谁的否认被高浥的笑声盖了过去。
“呵,还有这事儿?”他笑着拍拍崔皓的肩膀,“好好好,那这媒人本王是当定了!”
崔皓一惊,可以娶侯府娘子?
接连的喜事,他一时应接不暇,忙又拜了起来,这回对象多了一个兰陵公主。
兰陵公主自知这已是最小的惩罚,只好咽下。
周昀笑得意有所指:“豫章公主的宴席办得甚好!”
高浥几人亦笑。
梁婠始终垂着眸嘴角挂着淡笑,只余光瞥见冯倾月身形微晃。
那边席上又有人来催,豫章公主连声应着。
陆修眉眼淡漠,轻瞥一眼落在远处的冯倾月:“似乎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