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忙碌的人影,门外的天已是红彤彤一大片,待夕阳落下,夜幕就该降临。
现身处贼窝,要如何逃?
醒来后只看到阿娘,没看到张氏,也没看到秋夕。
梁婠的视线在杂物堆中搜寻着。
很快,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梁婠重新躺好。
“这女郎莫不是个哑巴?”
来人将她拖出茅草屋,往大棚屋去,似乎惊讶她这般不哭不闹,扯着嗓门自说自话。
经过的几个同伙,登时起哄大笑。
“是不是哑巴,一会儿咱试试不就知道了,可有些日子没开荤!”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跟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那人啐他一口:“你有出息,你可把裤腰带系紧了,别跟大伙儿抢!”
“可别做梦了!那当家的都没发话,啥时轮到你们开荤?”
抓着她的山匪扭过头就喊,粗黑的大手还晃了晃,“这么个软绵绵的样子,哪经得住你们折腾啊!”
梁婠根本无心理会他们的污言秽语。
寨子掩在一片森林里,四周有高高的角楼,还有人在上面看守,院子里空旷,除了搭建的棚屋,并没什么能遮挡的。
白日是没可能逃走的。
刚到最大的棚屋门口,里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与狂放恣意的戏笑声,梁婠浑身血液都似凝固。
那声音……
不容多想,梁婠已被拽了进去。
外面天还没黑,里头已燃着灯、架着火堆,暖气哄哄,夹着烟熏与酒气,人还不少。
梁婠余光快速扫了一圈。
正对铺着兽皮的主座上,坐着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露出的那一截赤膊,比她小腿还粗。
下位依次坐着人。
旁边木桩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秋夕,一个阿娘,垂着头昏迷不醒。
而中间的空地,有人衣不蔽体,跪趴在地上,身后被人拿长刀逼迫着,一边挑衣服羞辱,一边驱赶取乐。
哭喊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是张氏。
她头发散乱,扯着褴褛的衣衫,尽可能去遮挡裸露的皮肤。
梁婠闭了闭眼。
“人带来了。”
她被山匪一推,重重摔在地上。
看她出丑,满屋子人哄然大笑。
梁婠还没爬起身,被人拽着打骂。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都是你害的——”
张氏也不顾裸着身子,似要把所受的侮辱、心头的怨愤,一股脑儿撒在她身上。
缚着手脚,梁婠没法反抗,只能由着她又捶又打。
这举动,引得众人更加开怀。
梁婠忍着痛,偏过头:“婶娘现在杀了我,就能出去吗?”
她声音又沉又冷。
张氏只顾着撒泼,完全听不进去。
瞧梁婠丝毫不反抗、也不求救,主位上的人来了兴趣,抬手示意,便有两个人将张氏拉开,按去一边当众猥亵。
张氏又开始嚎叫挣扎。
梁婠垂下眼,缓缓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主座。
“叫背后主使出来!”
她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就像冰棱子,又冷又硬。
有人从她身后踱步上前。
“梁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