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泪,张着口,却哑了嗓子。
梁婠垂眸笑笑,浓密的睫毛,根根如冷刺。
梁婠驻足,替秋夕理了理头发、拢了拢衣襟,拉起她的手就往中间走,一边走一边笑:“好丫头,封你做女官,负责给大家倒酒!”
手掌交握,秋夕一愣,随即点头。
梁婠松开手,将寨主重新推向主座,独自爬上架起的高台,高高在上、独立自持。
她笑着俯视一众人,朱唇轻启:“十坛酒为底,你们多喝一坛酒,我便脱一件衣服!”
话毕,一片哗声。
山匪们劫来的女子不少,哪个来了不是寻死觅活、哭天抢地,从不曾见过这般妖艳疯野、胆大妄为的女子。
“阿婠——”凄厉的嘶喊声似从地底下传来。
梁婠回身,目含水光,嘴唇一勾,撩出的弧度凄楚冷艳:“阿娘难道不想看看,那几年梁府里的教导,我都学了些什么吗?”
何氏犹如石化。
张氏与姚锦瑟目瞪口呆。
山匪们兴奋躁动,坐在下面起哄拱火。
梁婠目光一转,示意秋夕倒酒。
她撩起裙摆,将褪下的鞋袜拎在手上,赤足立于高台,露出莹莹如玉的脚尖,像白月牙,极为勾人。
王彦晟惊讶抬头,完全没想到士族贵女竟如此做派——
梁婠娇笑着一甩手,丢出去的鞋袜立刻遭人哄抢,引起一阵尖叫骚乱。
何氏面色煞白,疯了一般就要冲上去,才迈出几步便被人按在地上。
梁婠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人,笑不可仰,笑出眼泪。
边笑边跳。
盈盈秋水,婉转欲滴,细瓷白面,红唇含笑,细软腰肢,柔韧有力。
旋转带起的风,扬起的裙带,似撩人的手,挠过心头。
不一会儿,有人站起身大喊着脱,有人带头,余下人纷纷响应。
梁婠冲那人一笑,舒展的身体稍稍倾斜,帔子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剥了去。
他们每喊一次,她便脱一件,脱一件,他们抢一件……
直到只剩一件红绡薄纱裙裹身,尽显白玉肌肤、玲珑曲线,她也再受不住,跌在地上,体内的异样,让她不停地发抖。
再看,满室的嘈杂,只剩痛苦的低吟。
有的人伏在桌上,有的人跌在地上,还有的人撑着一口气,吃力地想往门口爬。
但无一例外的是,嘴角黑血长淌。
“娘子!”
看一眼昏倒过去姚锦瑟,秋夕扔下酒坛,跑上去就要扶梁婠。
不料梁婠像触电一般躲开,咬着牙,一口气道:“我伤着脚了,你们先走,我等大火烧起来,他们救火时,再趁机往外跑,不然,我们谁也逃不出去。”
张氏冷冷笑了,“让我们先走?外面都是看守的土匪!你是想让我们出去当靶子,吸引他们所有人注意,然后自己趁乱逃跑,是吗?”
梁婠身子颤得厉害,不敢发出声音。
何氏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去引开他们。”
梁婠眯起眼看向秋夕,秋夕一脸担忧,迟疑着不动。
无奈被梁婠红着眼一瞪,秋夕只好去追何氏。
张氏见他们走了,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伺机逃跑。
梁婠强撑着身体想要爬下高台,身子一颤,摔了下去。
从齿缝里滑出的声音,又娇又媚。
张氏回过头,表情怪异地朝地上的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