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次,这事何时可了?”
梁婠怔怔看他。
“我知道你让我劝慰,不过同为女子的同情心,可你怎知别人心里如何想的?”
梁婠低下头,别人心里如何想的,她确实不知,她只知自己寻死的时候,那是真的不想活了。
陆修目光落在垂着的颈子上:“我敢说,但凡我动一点儿恻隐之心,你定是连夜想着如何尽快脱身,离开这,对么?”
梁婠眼睛盯着地面。
对,她如今并非什么慈善之人。
不会再大度、大方,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不可能的,更遑论与人共享……
陆修微微叹气:“这些时日,你是如何想的,我看得很清楚。”
梁婠下颌被他掌控,轻轻抬起,视线相接,避无可避。
“婠婠,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无论我是何身份,你都是我绝无仅有的。”
这目光太过灼热,体内的某个地方似在一点点融化。
只这一眼,她记了很多年。
忽然,额上温软一触,梁婠愣了愣。
陆修定定瞧着她:“此事本与你无关,你不必负疚,即便没有你,我与她也无半点可能。”
梁婠就望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原本深似黑夜的眸中,更是漾起笑意。
后来每每忆起,似乎很多事,都是从这夜有所改变……
谷雨背着身,僵在门口,听得一愣一愣的。
大人还真是——
“你要站到何时?”
谷雨忙回身低下头:“大人,奴婢——”
陆修也只扫一眼,对梁婠道:“既是客,就该客随主便,你先歇着。”
陆修走后,梁婠叫人将小几上的东西悉数撤走。
谷雨跟着陆修,一前一后,往曹鹿云居住的地方去。
天已黑透,庭院里除了防风灯,皆瞧着冷冰冰的。
“谷雨,你入府多久了?”
蓦然响起的声音,就跟这冬夜里的西北风似的。
谷雨打了个冷战,提气谨慎道:“回大人,奴婢入府八年,来南苑七年。”
前面的人唔了一声,再没动静,只有呼呼过耳的风声。
谷雨埋下头,她方才的确冒失,撞上大人与梁姬亲热,关键还打断了……
心底越发不安。
这罚得主动领。
谷雨低声道:“奴婢鲁莽,请大人——”
“……以后你们出去,把门带上。”
请罪的话被打断,谷雨抬头错愕一顿,忙闭眼缩着脖子:“是,奴婢会交代下去。”
新居里。
婢女与仆妇们又惊又惧,跪在地上。
曹鹿云脖颈处,本该白净的皮肤泛着红。
她坐在榻上,一手紧紧攥着白绫,一手轻轻拭着眼泪。
霜降与婢女在一旁宽慰劝解。
他们只知曹娘子上午从梁姬那里回来,心情还挺好,中午更是兴致勃勃下厨,特意做了不少糕点,说要给大人送去。
却不知怎地,与大人交谈几句,再出来便是梨花带雨。
回来后更是屏退一众人,躲在寝屋,若不是晚膳到了,进去唤她,只怕人就没了。
众人想想都是后怕。
在太师府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