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长发高束,一身红衣红裙,艳如桃李,英姿飒爽。
萧景南瞧着比肩而行的人,语气带了些宠溺。
“不让你来,你非要来。”
萧倩仪瞧他满目担忧,挑了挑眼尾,很是不屑:“阿兄莫要忘了,我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女郎!”
她自不是一般的女郎。
上阵杀敌时,也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萧景南怜爱的同时,亦是满心赞赏与骄傲:“此番可不是简单的杀敌,你要知道那——”
“好啦好啦,你就放心吧,打不过,我跑就完了,成不成?”
实在受不了他的魔音入脑,萧倩仪毫不留情打断。
只需看上一眼,她就能知晓他是否会开启滔滔不绝的叮嘱,多少年了,她了解他,一如他了解她。
萧景南只好笑地摇头作罢。
他们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姬妾不少,庶出的兄弟姊妹也不少。
可整个银岳府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是一母同胞,是真正的手足至亲。
她性格张扬,从小维护他,为了他不惜当着众人的面数次顶撞父亲。他作为兄长,自然也要不遗余力地护着她。
萧景南想到此番来洛安前父亲交代的话,又看她一眼:“阿兄会为你择一门你愿意的婚事,你不甘愿的,阿兄绝对不会勉强你,你心悦的,阿兄就算抢都帮你抢过来。”
萧倩仪一听这话,乐了。
“我若甘愿的,必是我心悦的,我功夫不在阿兄之下,倘若真要抢,我自己抢就是了,何须劳烦阿兄出手!”
她说得傲慢狂放,扬起的脸上神采飞扬。
看在眼里并不让人生厌,反而爽朗明艳得很。
萧景南望着她,也牵着唇角笑起来,回过头的瞬间,目光无意中扫到队伍前方的竹月色身影,敛了笑容。
萧倩仪跟着看过去,也不复方才明快,蹙起眉头。
宇文玦似在给公孙叙说什么,说完纵身跃下马,上了龙辇。
萧倩仪问:“可是上皇——”
萧景南摇摇头,只道:“你在后面守着,我去瞧一瞧,万事要警醒些。”
萧倩仪轻轻点头。
萧景南驾马往队伍最前头赶。
宇文玦才站稳,内侍已打起帘子,面色沉重:“殿下请。”
龙辇内很宽敞,宇文峥躺在榻上,身前太医令、内侍围了一圈的人。
见到宇文玦,围在跟前的人自动让开。
宇文峥面色比之前稍好一些。
瞧着来人,他扯起嘴角笑了下,虽然有些费劲,还是放缓语气:“陪我说说话吧。”
若是初次见,定要大吃一惊,上皇帝何时对人这般眉眼温和、好言好语。
可连日来的相处,但凡近身侍奉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是以无人敢对齐王不敬。
封闭的空间里,所有目光落在那个冷冰冰的人身上。
宇文玦走近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脸上冷,语气更冷。
众人收回视线,垂下头,不吱一声,这点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齐王对上皇只有表面的礼数。
宇文峥望着眼前的人,轻轻叹气。
“到现在还是不肯叫我一句阿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