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进宫,对陆氏的人是能避则避,而陆氏也从来不找她的麻烦。
陆晚迎进宫这么久,头一回来找她。
陆晚迎皱起眉头看她:“总不能叫表嫂吧?”
说罢,又嫌弃摇头:“怪怪的。”
“还是小婶婶顺口。”她拍着胸脯微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在这后宫里,除了姑母,我也只与你相熟。”
陆晚迎比梁婠小三岁。
梁婠看着眼前人,汪汪的杏眼里真诚而又无辜,从前的少女已变成宫妃。
“若非表兄拦着,我早就想来含光殿了。”
陆晚迎进宫已有两个月,竟还像以往那么称呼高潜。
梁婠笑了下:“以后想来便来。”
陆晚迎点头,瞧瞧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肚子,叹气:“如果你怀的是我小叔的孩子,该多好。”
梁婠身体一僵,没了笑:“昭仪勿要说孩子气的话,我是主上的淑妃,这孩子只能是主上的。”
梁婠声音很冷。
陆晚迎自知失言,懊悔不已:“小婶婶别生气,我只是一时感慨。”
她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小婶婶所有不知,从前你不在时,阿翁可没少因为此事数落我小叔,我也真是没想到,像他那样的人,竟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那时我就知道,我小叔只怕比外面传言中所说的,还要爱你。”
梁婠慢慢抓紧褥单:“请昭仪慎言。”
陆晚迎瞧着她苍白的脸,莞尔一笑:“小婶婶,倘若我小叔在天有灵,看到你为别的男人怀孩子,还怀得这般幸苦,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梁婠静静看着她,她不是来探病的。
陆晚迎:“小婶婶,我一直想问问你,我小叔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背叛他、为何要害死他?”
梁婠抿唇不语。
陆晚迎眼里浮起水光:“你以为我是外面那些人,真当他是为了自证清白,才自尽于三军前的吗?”
对,陆晚迎不是旁人,陆家的事,她不会一无所知。
见梁婠脸色越来越白,陆晚迎璀然一笑。
“你千里迢迢赶去屏州,不就是去杀他的吗?”
“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
“是为了进宫当宠妃吗?”
梁婠沉默看她。
陆晚迎凉凉一笑:“当年从桃花宴开始,你就缠着他,那时的晋邺,有多少关于你们有私情的风言风语。”
“他那么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被你害得毁了多年的清誉,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不值!”
“现在想想,你若只是毁了他的名声倒也罢,可你为何要害他幸命,为何?”
“他那么爱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陆晚迎红眼眶里水光闪闪。
梁婠心里酸疼。
“阿迎……”
“不要叫我阿迎!”
陆晚迎猛地站起身冲上来,双手狠狠扼住她的脖子。
梁婠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眼泪直往外涌,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奋力去扯陆晚迎的手,可身体虚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陆晚迎脸上湿湿的:“梁婠,你知道吗?我本来不喜欢你的,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他。”
“可是我小叔喜欢你,然后我才试着去喜欢你。”
“可你不配!你不配!”
“你若是还有一点儿心,就该下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