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拨开梁婧的手,“什么胡说,你是生养过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她若是心里没鬼,为何总不见我们?还有,你瞧着高曦长得像主上吗?我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梁婧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也不再好脸:“阿姣你若以后再说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可别怪我同你断绝来往。”
断绝来往?
梁姣笑了:“是,她现在对你有求必应,你自然维护她,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你和大娘关进诏狱?若不是我在外帮你帮衬着,你以为昌恒能好端端的等到你出狱?你真以为薛衍那些侧室是顾忌着你?”
提到此事,梁婧弱了气势。
她缓了缓,拉起梁姣的手,叹道:“阿姣,我知道你心中怨恨她,可叔父与婶娘难道做得就全对吗?何况,她现在是宠冠六宫的梁娥英,我们现在都得看她脸色,如何能得罪,即便我是她的长姊,不也照样忍着、让着?”
梁姣狠一甩手,冷晒:“忍着让着?我看阿姊是上赶着讨好才对!”
不等梁婧再说,她转身往另一边走。
梁婧愣愣站在原地,梁姣性子冲动,她正要迈出一步,身后响起悦耳的说话声。
“温侯夫人是才从含光殿出来的?”
梁婧回头一瞧,面上一惊,又忙着见礼。
“妾见过广平王妃。”
广平王妃盯着梁婧,浅浅一笑:“夫人客气,家母过世后,夫人也甚少来王府了呢,有些日子不见,我与夫人都生疏了。夫人如今是只认得含光殿的门吗?”
梁婧讪然:“王妃说这话,可当真冤枉妾了,合安夫人不幸离世,王妃沉浸在悲痛中,妾不敢随意上门叨扰。”
广平王妃视线往远处轻轻扫过,“那位是?”
梁婧朝梁姣的背影掠一眼:“是王将军的夫人徐氏。”
广平王妃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在梁婧脸上,微笑道:“我怎么说瞧着眼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应在仁寿殿里见过的。”
王庭樾与徐云珠的婚事是太后定的,太后偶尔是会命徐云珠入宫,与广平王妃见过面倒也是正常。
梁婧陪着笑,并不随便接话。
广平王妃淡淡笑道:“夫人要是不急着回去,不如随我回王府坐坐?”
她轻挑眉眼,看着很傲气,却又笑得温婉。
梁婧不好拒绝,只能应允。
半个月后,出征大军终于出发。
梁婧前脚离开含光殿,沅芷后脚走进来。
她边走边往门口瞧,走近了才小声道:“娘娘,温侯夫人哭得很伤心呢,眼睛都肿了。”
梁婠起身理了理袖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享着这么多特权,总得拿点什么来做交换吧?不然什么便宜都叫他占了?”
再抬头却见湘兰陪着辛嬷嬷一同进来,襁褓里的小人儿睡得很香。
沅芷立马围上去。
梁婠目光不经意扫过:“湘兰,你手里的布老虎是先前不知谁送的那只吗?”
梁婠一说,几人都朝湘兰手上看去。
湘兰放轻声音:“这些天抱公主出去晒太阳,总能在花苑里碰到二皇子,这是他今天拿来特意送给公主的。”
自曹若宓被废迁入冷宫后,太后便让昭仪陆晚迎看养高昕。
湘兰将布老虎送了过来:“奴婢瞧了,并没异样。”
梁婠接过,面色凝重。
湘兰的心提了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