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光本是木然的看向明珂,摇了摇头算作回应她的问话。但听到后面一句,顾流光的心顿时咯噔一声,暗道她又要因为自己被罚了么,忙是几分焦急的望着栖夜。
而栖夜此时却有心听明珂说说方才到底生了什么,让顾流光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便微微扬头看着她,道:“离光出了何事。”
毕竟明珂是魔,所能体会的跟他相差无几。
明珂见栖夜没有第一时间追究,稍微松了口气,道:“方才属下陪着顾流光进了离光,看到了一些景象之后,顾流光就跟疯了似的,问她什么也不回答,直接就跑了出去。”
栖夜一摆手,道:“你且说你看到了什么,有何想法。”
“这……”明珂一时也为难,离光里的景象她也不是很能理解。只好挑出最后让顾流光失控的场景,仔细叙述道:“是一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然后女人把顾流光灵位前上的香给折断了,说她早就……早就恨不得顾流光去死。”说到这里,她下意识的瞟了顾流光一眼,见顾流光脸色如死灰一般,也没有丝毫反应,又继续,“然后那个男人走过来,说了一堆她的不是,比如她性情残暴狠戾,阴险狡诈,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所以他才会杀了她。要她……早日投胎,别在今日头七回去纠缠他们。”
“呵。”明珂说到这里,顾流光忍不住冷笑一声。
“如此,你便想借着‘头七’回去?”栖夜淡淡,“他二人都这样看待你,你可否有想过是自己的原因?”
“我的原因?!”顾流光登时抬眸,定定的看着栖夜,“莫非您也觉得我是那残暴狠戾,阴险狡诈的人?我顾流光虽然说不上什么好性子,可却与这两个词沾不上分毫关系!”
说到激动处,顾流光难免有些失控,一时间什么理智通通都抛去了脑后,她瞬间站了起来,甚至大有朝栖夜逼近的趋势。那一刻她周身的危险气息弥漫,纵使她以现在的魔力并不能伤害到栖夜分毫,冰龄却大声道:“顾流光你太放肆了!”说罢掌心魔力运出,想立刻将她制住。
明珂知道冰龄素来出手极重,立刻挡了一下道:“别……”但见冰龄眼神骤然凶狠,又转朝她袭去。
“明珂,你也太放肆了!”冰龄的语调低沉,眉宇间煞气陡增,是顾流光从未见过的模样。
明珂的魔力自然不敌冰龄,她周身瞬间被黑雾笼罩,而黑雾流转间顾流光又看到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正在撕咬着她的皮肉。她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化为痛苦,顾流光心中一沉,想到她受这般折磨都是因为自己,立刻朝冰龄扑了上去。
顾流光本没有什么魔力可言,但她力气极大,一上去便卡住冰龄正运魔力的手而将他手臂一折,魔力被打断,那黑色雾气骤然消散无踪,明珂也顿时脱离了束缚。
冰龄显然没有料到顾流光胆子大到竟然敢在栖夜面前对自己出手,这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大不敬,当下挣脱,暴怒之下再次掌心魔力运至鼎盛,已有了处死顾流光之意。
明珂看出了苗头,大声叫:“冰龄!”
而就在冰龄的手即将落下之时,一道红光猛地划过他们之间,冲击力巨大,顾流光一时被狠狠推开,身子急后退着撞上一旁的书架。那书架摇晃一瞬,书稿立刻就七零八落的砸了下来。
“哼。”栖夜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这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