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寿看出了端倪,但他倒也没有当面拆穿秦纶,反笑道:“待表姐把那刻丝剑套送来,我看看成色再做定夺。”
秦纶见宋寿古灵精怪,便和他打人情牌道:“这刻丝剑套可不好做,又要通经,又要断纬,还要配色。如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表弟,若是换了别人,给我什么好处,我都是不做的。”
宋寿也见好就收,便装出一副割肉吃亏的样子道:“也罢,虽然表姐你不实诚,但今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秘密的事情咱先一笔勾销,你只需把那剑套织好,我便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一二。可你如若织不出鲁直字的风骨,别怪我一问三不知。”
“知道了。”秦纶怕再停留几秒,这宋寿又会提出更多的苛刻要求来,便赶紧提着点心快步往回溜。
“等等!”宋寿追上秦纶,“点心留下!我肚子饿了!”
秦纶已经快被气炸了,这宋寿到底是什么刁滑的怪物投胎,竟把自己算计得毛都不剩,便赌气将食盒往他怀中一推,咬着牙拂袖而去。宋寿打开食盒,见盒中的点心果然与自己府中做的不同,拈一块入口,甜而不腻,唇齿留香,便狼吞虎咽地蹲在假山边吃了起来。
回到阁楼上,秦纶把今日和宋寿斗智斗勇最后输得一败涂地的事情说了。卷草是个马后炮,听完之后忿忿不平地说道:“早知如此,小姐还不如听我的去问宋禄。”
秦纶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白白浪费我那么好的一盒点心,还折进去一个刻丝剑套!”
联珠笑道:“那一盒子点心倒不值什么,只是这刻丝剑套如此费工夫,不如我来替小姐做吧。”
秦纶想了想,那宋寿眼刁嘴滑,自己别再被他抓住把柄,也不差辛苦这一两日,还是自己来织算了,再说那《五马图》光靠联珠的手艺是肯定织不出李公麟绘画的意境的,别看宋寿小小年纪,倒懂得鉴别什么是好东西,这大概便是高门大院出身的最大好处了。说着秦纶便叫联珠开箱,将自己那支松香木梭拿来。
秦纶一连织了三日,恰逢这三日皆都是阴天,那剑套的面积实在太小,图案又复杂,秦纶的眼睛都熬红了,抬头看一眼亮光便双目齐淌眼泪。
卷草斟了一杯枸杞茶来,替秦纶打抱不平:“小姐还真的一针一线给他织什么剑套,要我说,在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里,随便找一样打发他就是。再不济花上三五百钱,让我出府去买一趟,有什么是弄不来的。”
“你懂什么!”秦纶嗔怪卷草又胡言乱语,“那宋寿是六皇叔的嫡子,是当今圣上正经的堂兄弟,从小是吃着金颗玉粒长大的,他能跟我讨东西,那是抬举我们了。”
卷草听了很不服气,嘟着脸在一旁走来走去。
联珠看不下去了,劝卷草道:“小姑奶奶,你既看不惯,便出去转转,何必在这里献眼目,惹小姐不痛快。”
卷草极不情愿地带着一肚子的气来到后花园的池塘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短衣,下半身是一条嫩黄色的襦裙,临着水面,手持着一朵蔷薇花,将花瓣一瓣一瓣地用力揪下来丢进水里。
“卷草姑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