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书房的门,卷草便忙不迭地阿弥陀佛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六皇叔竟然将宋喜的事儿对小姐全盘托出,真是把小姐当自家人呢。那小姐也不必去费心打探宋喜的身世了,更不用替宋寿那小子做什么刻丝剑套了!”
秦纶心事重重,宋喜这件事竟然误打误撞,就这样真相大白了,可是真相来得太快,她倒有些招架不住,这些宫墙深院,外表看着光鲜华丽,内里实则虚伪龌龊,像极了一袭爬满了虱子的长袍。六皇叔愿意对秦纶坦白,其实内心多少也是盼着秦纶能带宋喜入宫,这份期盼应该是来自于内心多年的愧疚吧。
从书房出来,秦纶便领着卷草来看宋喜,宋喜也早已被转到一间勉强说得过去的瓦房里修养。
宋喜见秦纶来了,脸上明摆着不高兴:“你来作什么?”
卷草见宋喜和那天晚上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的样子判若俩人,脸上便有些挂不住道:“我家小姐好心来看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纶制止住卷草,在宋喜的床榻边坐了下来。
“不必。”宋喜故意把头转向另一边。
秦纶并不恼,想着她也是可怜人,耐心地开解她道:“你想跟我入宫的事,我和姑父商量了,他许了。”
“真的?”宋喜转过脸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
秦纶点了点头:“只是从此以后便得委屈你做我的丫鬟了。且日后不得随随便便地寻短见了。”
宋喜立刻跪下给秦纶叩头,只要能脱离这地狱般的苦海,别说是做丫鬟,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秦纶见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略感欣慰,自己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接下来的几日,宋喜便有事没事地往秦纶的阁楼上跑,忙前忙后地献着殷勤。府中的人都听说了宋喜要随秦纶入宫,六皇叔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过去欺负她的那些人,见了宋喜也都尴尬地逃走了。
这一日,宋寿下学,秦纶拿着剑套故意在他下学的路上等他。秦纶见宋寿来了,便“咚”地一声从假山后面窜出来吓他一下,宋寿果然丝毫没有防备,被唬得直接弹跳到路边抱住一棵大树,秦纶见他那狼狈样,乐得“呵呵呵”地大笑出声来。
“表姐你好没意思,在这条路上已经连吓了我两次了,搞得我日后都有心理阴影了。”宋寿抱着树委屈地说道。
秦纶见宋寿那狼狈样儿,心里的气消了一半,晃动着剑套笑道:“你不是一肚子鬼主意嘛,怎么这么胆小?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
宋寿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就是青天白日的才可怕!”
秦纶好奇地问道:“这话可怎么说呢?”
宋寿道:“表姐你说,是黑灯瞎火地有人被杀了可怕还是青天白日之下有人被杀了可怕?”
“那自然是黑灯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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