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躲在后面又静静地观望了一阵,见那个人确实离去,这才马不停蹄的回到前营。
燕照去了许久。
便听薛威打笑道:“燕校尉是跑去青乐坊里出恭了吗?”
随即一片哄笑声。
燕照汗颜,感情这帮大老爷们第一天来就已将平州城的青楼乐坊打听的清清楚楚。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泄露奸细的事令军心不稳。
于是她捂着肚子作讨饶状:“哎哟我的肚子,壮武将军还不许末将便秘了不成?”
薛威哈哈一笑,倒是不再揪着她的小辫子。
燕照佯装小心翼翼的靠近顾云贺,远远的还能见她嬉笑着赔礼。
倒是顾云贺的目色凝在了燕照身上,他看着燕照从善如流的在他边上坐下,伸手饮了一碗酒,轻轻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燕照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拧眉将她所见之事全部倾于顾云贺。
顾云贺闻言神色不变,他修长的手指一声一声的敲打着酒碗,眸色晦暗不明。
又过了一会,顾云贺借口出去。燕照也坐着喝了点酒,趁众人起兴之际,悄悄离去。
众人酒拼的热火朝天,无人注意到二人的离开。
倒是一直默默低头饮酒的林集,抬头看着远处的空地,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
草有些凌乱的痕迹。
顾云贺蹲在后营细细查探着。
“你确定是之前藏在大荥中的那个人吗?”
燕照想起那双令人胆颤的双眸,点点头:“不会错。”
令燕照想不通的是,那日大荥乱民中的遥遥一眼,竟让这个人跟来千里以外的平州,难不成他们之前还在哪里见过?
“你回去同壮武将军那几个周旋一下,告诉他们今晚的事情。”顾云贺淡淡道。
……
一夜无事。
但平州营里却不曾掉以轻心。
戒备都比往日严了许多,众位将领士兵都在小声议论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到薛威一来,立马噤声做自己该做的事。
营里原因会师有许多要办的事,薛威作为凉州来的首将,忙的脚不着地,再加上昨夜有人混入的那档子事,简直令他他焦头烂额。
他一面要检查营中是否被人放置或者偷走了什么东西,一面监管着营里的粮仓。
路过这些小兵,薛威没空陪他们耗下去,便甩下一个威慑的眼神。
倒是李成蹊看向薛威的背影,暗自思索。
……
顾云贺理事的帐子中围了好些人。
左侧的椅子上坐着林集,右侧站着薛威,傅远,刘承,燕照等人。
顾云贺立在中央瞧着舆图,一旁人只得静候。
“宿国公的先锋营如今从乌笼山撤离,退居其原前线。胜平也从后方赶回去。”顾云贺提笔在在其原一处圈了个圈,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处,“南面孟尝带兵水师作战,捷报频传。”
林集闻言笑道:“长平侯生猛。”
孟尝,孟皇后的嫡亲弟弟,擅水师,封长平候。
顾云贺顿了一顿,复而又道:“如今平州营顺利会师,营中十万人马,粮草优足,当今之计,便是继续屯兵养马,挑练新兵,早日上战场助他们一臂之力。”
众将领应是,林集却笑而不语。
皇帝好不容易把你从战场上撤下来,怎么会轻易把你调回去攒军功?如今有薛仰止同姜聊在前线,平州十万大军好听些是预备军,难听点就是陛下为你设的一个局,把你留在平州。
“至于昨夜燕校尉发现的那个奸细。”顾云贺沉吟,“先头在大荥便仅凭一人之力搅得整个城池不得安宁,这次来平州目的不纯,不可掉以轻心。”
“胡族的人忒不知死活,竟敢一人单枪匹马闯入我天朝中陆。”刘承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傅远也闷声恨恨道。
这年头胡族常在边境作乱,傅远与刘承都是边境人士,家中多少受过胡族的摧残,是以对胡族愤恨非常。
燕照在一旁默默听着,突然抬头议道:“也许我们可以寻个法子将他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