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些姑娘的眼中已开始放光。
御书房的先生点点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作揖:“陛下请讲。”
皇帝厚重有力的大手压在手椅上,他睥睨下首立的整整齐齐的众人。
“今日策论不以书言,有思量者便可自发站到前头来抒解,朕有时也会提请你们其中的某一位回答,希望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众人应声刚落,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羲行与羲宁站在一处,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几个分散站着的皇子。
大皇子羲敏倚着柱子阴恻恻的站着。三皇子羲辰同魏国公府的人站在一处并着近日风头正盛的嘉南郡王的小公子李颉。六皇子自然同宿国公府的几个庶子一道,只是身边多了兵部尚书的公子裴寰。
在场的都是人精,皇帝从未来过御书房与明文堂历来的切磋,更别提近日风水不顺,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过来看几个少爷小姐的玩乐。
皇帝在上首清了清嗓,下头很快就安静下来。
“第一道策论,变与不变!古有论法者,则这法该变不变。”
裴寰的眼皮一跳,皇帝这道策论给的题目太大,他们有许多可以言,自然也有许多不能言。
所以皇帝想听什么?
“我来!”
众人闻声回头,便见李颉携着一抹香自后方翩翩而来,他立于前方中央处,先是一作揖,大声道:“李颉参见陛下!”
皇帝探出了身,笑了笑:“颉儿。”
“李颉以为,法不可变。”李颉神气的昂起头,“私以为,所有的制法,均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所制,顺应朝代发展,有所流变与完善,但陛下题目中的变却是如王石变法那样巨大的变革运动,李颉为保守派,认为能流传许久的法,如丁税,户税与田租,都是利于民生的大法。既然大法都有存在的价值,我们为什么还要变法呢?”
李颉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此言差矣,旧法针对每个朝代的国情不同就该有所取舍。”
李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取舍!”
那人正要出口,却被一道鲜亮的女声夺去:“李公子口中的丁税,户税与田租是天朝几百年前的开祖皇帝推翻了前朝的暴政,才立下的大法,是先头未曾有过的,这算不算变法?”
众人让开道,道中央的女子娉婷,言笑宴宴,赫然是顾家大族的七小姐顾城月。
顾城月平日里便饱读诗书,而今能身为女子站出来反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颉被一女子反驳,面上自是立不住,他辩驳道:“那你敢说先祖创的这三法不是最有用的大法?你的意思是,它还要被推翻,被修改?!”
“城月只是以为,”顾城月声音清朗,娓娓道来,“如今盛世,并且三法调度有当,这才十分契合,但在不同的国家,三法也并非是最适合他们的。李公子的言论有诡辩之嫌,抓着先祖的三法与未来的改变,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李颉不就是想逼着顾城月当着皇帝的面说出今后的朝代变更吗?他虽是想讨好帝王,但这样欺负一个女子,属实不光彩。
众人相互激烈的讨论着,此刻高座上的皇帝微微一笑,抛出了第二道策论。
“古有安陵王入契丹王城,与契丹王言谈甚欢,背后却在契丹王背后使绊子,若你是契丹王,你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