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当下发生了什么事。而如今最大之事,就是杨花镇疫病。
上一世,杨花镇疫病比现在的时日晚上两年,元鄢求和也是两年之后,上一世杨花镇事宜,放出来的消息就只是单纯的山中精怪致人染病,没有人为因素。
此番她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是不是这杨花镇一疫,同哪一位有什么关系呢?
既是如此,安陵契丹两王便没有那么轻易可以代入,她历经两世,该说是最了解皇帝的,他想听的也无外乎这个答案。
果然,在燕熙的意料之中,皇帝拍了拍手,众人的心神都跟着一凛。
他威严的目光扫下下面一众人:“你们这些从小熟读兵书,作文章的,说到底不如一个小姑娘。”
策论本没有对错,无非是燕熙此言更得皇帝的心罢了。
皇帝本就是主和不主战的性子,倘若真有什么事情是凉朝太子或是胡族新王所为,皇帝不仅会考虑个人面子上的事,也会考虑百姓。
这就是高处不胜寒。
羲行,羲琰,裴寰,学的都是正当的兵路思维,可是作为皇帝,他要考虑得不仅仅是这些。
譬如对胡族,刚刚议和。是为何?
胡族新王上任,族中正是不稳之际,倘若天朝出手,只是麻烦了一些,未必拿不下胡族,可是皇帝却接受了议和,因为天朝与胡族交战多年,苦得都是边疆得百姓。
这么多年来,在杨花镇招兵,在哪里招兵,天朝不说弹尽粮绝,倒也力不从心了。皇帝在位二十余年,什么决策都是要编入史册,自然一举一动他都要万分思量。
譬如凉朝,势力国力都能与之抗衡,平日派孟尝在东南面与他们碰碰就行了,没必要争个高下,你死我活得。
也非是人家打上门就不管了,在没有动兵得情况下,按住不动才是最好得抉择。
燕熙此言是说在他的心坎上了。
皇帝有些意兴阑珊,他挥了挥手:“你们都好好想想吧。”
离开得背影,带着萧索。
沈介亦步亦趋得跟在他身后,皇帝踩在雪中脚印里。
薛仰止给他上了一道折子,说的便是胡族王派遣耶律能在杨花镇搞鬼一事,起先他也是愤怒异常,甚至摔了折子,但但他捡起折子,再细细看时,薛仰止分明是在劝他,舍小气为大家。
他一时间陷入了囹圄,后来思前想后确实如此,于是他便想问一问他的儿子们,遇到这样的事该怎么做,没想到他们的意见都是如此,没有他看得上眼的。
倒是燕熙令他意外。
皇帝的目光闪了闪,口中喃喃着燕熙的名字。
她生得和她爹一点都不像,但说出的话总是直击要点。
回想天策在世时,也经常是多番劝他,这能做这不能做,他身为皇帝不能自己做主,恼怒的很,可他的女儿显然继承了他的聪明劲,比他强多了,至少不会忤逆他。
“沈介。”皇帝唤道,“九皇子与明月郡主所言甚得朕心,你去库里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就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