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与内子相识十几年,已经不需要再相见解释,恐怕太妃能告诉皇上的,比臣还要多。”齐晦淡淡地道,“反是臣有所冒犯,还请皇上多留心太妃的为人,明明相识十几年,昨夜却在晚宴上说不知道内子的来历,也许对皇上,还有诸多欺瞒。”
齐晦听湘湘说,她觉得静姝是被逼才故意说那些话,那逼迫宋静姝的人,就只能是皇帝,那么他现在就把问题抛还给皇帝,并希望他明白,在这件事上,自己不会有任何让步。
皇帝果然没料到齐晦会这么直接,齐晦明知道太妃的存在不合情理,却没有任何质疑,这份肯定反而成了羞辱。而他一定也知道,全天下人都在质疑静太妃的由来,她那么年轻就守寡在后宫独居一宫,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就只能由着各式各样的谣传满天飞。
“朕还不知道……”皇帝只能把这笑话咽进肚子里,“原来太妃和她早就认识。”
齐晦颔首不语,抱拳要告辞。
皇帝却提起几分精神来,负手在背后挺起腰杆,问道:“二弟是不是希望,朕能承认她王妃的身份,你若想要,朕可以为你下一道旨意。”
他满心以为齐晦会孤傲地拒绝,会不屑他的册封,会显摆他们的恩爱不需要别人的肯定,而他不是还暗示自己远离湘湘吗?可齐晦却躬身道:“多谢皇上恩典,臣替内子叩谢隆恩。”
皇帝心内一震,双手在身后紧紧揪着衣袍,唯有道:“朕会禀告太妃,不日就颁下旨意,二弟先跪安吧。”
齐晦不动声色,安静地退出了大殿,他心中没什么起伏,他和湘湘一切坦荡荡,是皇帝心怀不轨,才会处处耍心机,至于王妃的名分,既然皇帝提出来了,齐晦何不好心成全他,这是应当应分的事,他和湘湘受之无愧。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会保护好湘湘,而湘湘现在明着是他齐晦的女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皇帝不敢公然去抢,可他能从其他方面来暗暗刺激他,王将军之后,恐怕越来越多的人都会遭殃,他师从过许多人,全都是庞峻当初安排的,他一样要为小儿子找老师,就顺带把齐晦也捎带上。可能庞峻没料到,二皇子天资聪颖,学得比他儿子更好。
传说中猫教会了老虎十八般本领,最后留下爬树为自己保下一命,可惜庞峻不是猫,他不会爬树。如今他一定后悔给予了齐晦那么多学本事的机会,但仅为了这一件事,齐晦愿意在最后保下他的性命,至于整个庞家,他本就要为世峰一起守护。
这次入宫,显然不怎么愉快,齐晦不打算回去告诉湘湘,他们有了安定的落脚处,算得上刚刚成家新婚燕尔,回味着昨夜的温存,和今天逛街时的自在喜悦,齐晦想哪怕就这几天,让湘湘过得高兴些。王将军的事一处,后面的路还不知要怎么走,湘湘是注定要跟着自己吃苦。
回王府时,远远路过宰相府,齐晦稍稍看了眼,庞府一切如常。
今天早晨与世峰别过后,兄弟俩再没有见面,那时世峰说浅悠一整夜没睡,想必是不能好了,世峰让他等一等,齐晦若突然去找浅悠,也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浅悠恋着他。
此刻心下一沉,想到之前隐瞒湘湘的身份,他有愧疚,可对于浅悠的单相思,他只能予以同情,若是自己曾经动过情,他还能承担一些责任,可他从没给过浅悠希望,这小姑娘是自己一个人爱那么深,以至于要寻死觅活?他很用心地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
儿女情长,都说当局者痴旁观者清,可情爱的事,旁人能懂什么呢?唯有深陷其中的自己,才知其中的酸甜苦涩,痴并非是傻,迷并非是糊涂,只是爱得太深。
马车不疾不徐地回到王府,世峰已经从他身边拨了可靠的人来跟随齐晦,好几位多年相熟值得信任,他进门前让他们走一趟火器营,先看看那里的动静,不要一时冲动,落入皇帝的圈套。
而进门时,听得丈夫归家的动静,湘湘早已等候在门内,大冷天的,空中还零星散着雪花,齐晦摸到她冰凉的手,稍稍皱眉头,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湘湘已娇憨地说:“等你回来心里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冷。”
齐晦无奈:“冻出病,我可不饶你了。”
湘湘笑眯眯道:“病了,你就只会心疼,顾不上骂我。”
说话时侍女仆人都不远不近地跟着,比起早晨湘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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