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是契丹狗种,还是堂堂汉人,此时还未分明。倘若他真是契丹胡虏,我吴某第一个跟他拚了。
要杀乔峰,数到第一千个,也轮不到你这臭王八蛋。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啰里啰唆,脱你妈的金蝉臭壳!
滚过来,老子来教训教训你。”
向望海脸色早已铁青,刷的一声,从刀鞘中拔出单刀,一看到刀锋,登时想起“乔峰拜上”那张字条来,不禁一怔。
游骥说道:“两位都是游某的贤客,冲着游某的面子,不可失了和气。”徐长老也道:“吴兄弟,行事不可莽撞,须得顾全本帮的声名。”
这时,忽然单正的儿子单雄认出了在角落里待着的黄须儿,他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目标太过明显。
“爹,这厮就是打死四哥的恶汉,我的右手也是被他打断的,爹快斩了他,为四哥报仇啊!”单豪愤怒的指着黄须儿道。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杀我儿的凶手就在这里,纳命来吧!”单正大喝一声,提着钢刀就要过去。
黄须儿有些慌了,毕竟这里有三百多个武林人物,都是站在一条线的,但是他却只有一个人,心道:“我惹了祸,死在这里也罢了,万不可连累了公子爷!”
既然有这样的私人仇怨,群雄都不干涉,纷纷让开一条路。
黄须儿决定赴死,因此就不再害怕,大步走出,打算跟单正拼命。
“由于我的疏忽,害了兄弟,必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也罢,由他先跟单正斗一下,若是不敌我再下去不迟。”段誉心道。
眼看黄须儿和单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一名管家匆匆进来,走到游骥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游骥脸上变色,问了一句话。那管家手指门外,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
游骥在薛神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薛神医的脸色也立时变了。游驹走到哥哥身边,游骥向他说了一句话,游驹也登时变色。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
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四个字:“乔峰拜庄!”
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玄难、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说道:“有请!”
单正沉声道:“待解决了乔峰这个大恶人,才收拾你也不迟。”他在武林里有些名望,现在也得顾全大局,不敢造次。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明知己方人多势众,众人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乔峰乱刀分尸,但此人威名实在太大,孤身而来,显是有恃无恐,实猜不透他有什么奸险阴谋。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游氏兄弟眉头深皱,只觉此人肆无忌惮,无礼已极。
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群豪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赶车大汉。
但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乔峰越礼貌周到,众人越是料定他必安排下阴谋诡计。游驹左手一摆,他门下四名弟子悄悄两从旁溜了出去,察看庄子前后有何异状。薛神医拱手还礼,说道:“乔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退了两步,揭起骡车的帷幕,伸手将阿朱扶了出来,说道:“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小姑娘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群豪一见骡车,早就在疑神疑鬼,猜想其中藏着什么古怪,有的猜是**炸药,有的猜是毒蛇猛兽,更有的猜想是薛神医的父母妻儿,给乔峰捉了来作为人质。
却没一个料得到车里出来的,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是来求薛神医治伤,无不大为诧异。
只见这少女身穿淡黄衫子,颧骨高耸,着实难看。
原来阿朱想起姑苏慕容氏在江湖上怨家太多,那薛神医倘若得知自己的来历,说不定不肯医治,因此在许家集镇上买了衣衫,在大车之中改了容貌,但医生要搭脉看伤,要装成男子或老年婆婆,却是不成。
薛神医听了这几句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的赶来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寻常之极,几乎天天都有,但眼前大家正在设法擒杀乔峰,这无恶不作、神人共愤的凶徒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ps:聚贤庄一战,没法割舍,大家担待些,段誉也会加入此战,之后会有很多原创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