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皇调拨给祝修远的人已经到位,金吾卫两千,御林卫五千,一共是七千人。
属于临时调拨,他们的供给,还是由各自营中拨付。
只不过这段时间内,他们要听祝修远的话而已。
当然,仅仅限于武举筹备之事。
其实这更像是一种“合作”。
祝修远心中,早就有了一整章程。
所以他当即便安排了下去,除了府中留下五百金吾卫充当家将外,剩余六千五百人,悉数派了出去……
当下午,祝修远的安排便已有了效果。
京城,聚贤门外。
城门外的墙上,有一块“告示区”,各类告示、皇榜、檄文、榜文、海捕文书等等,皆会张贴于此。
其实就是一个“公告栏”。
城门口,乃是人流汇聚之地,进城与出城的过往行人,但凡见了新帖的告示,往往都会一拥而上……
熙熙攘攘的聚贤门内,缓步走出两个青年男子。
“林兄,今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愚弟祝林兄一路顺风!前程似锦!早实现心中的理想抱负!”两人中的锦袍男子拱手道。
“那就承李兄吉言!”另一位男子还礼,此人衣饰较为寒酸,肩挎一个包袱,还是打了补丁的。
“李兄,在下来京多,竟一事无成,虚度了光……辛得李兄收留,方才不至于流落街头……此恩……在下无以为报,请李兄受我一拜!”寒酸男子深深一拜。
“诶林兄,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锦袍男子急忙扶住了,神清激动,“遥想当年,如果不是令尊对家父的帮助,我李家哪能在京城立足……莫说林兄盘桓数十,就算长住在寒舍也是可以的……”
“哎,李兄高义,在下后定当回报!”寒酸男子坚定道。
“林兄休要说这些……”锦袍男子掏出一个钱袋,硬塞进寒酸男子手里,“林兄,些许盘缠,还请手下,算是愚兄的一点心意。”
“不可,万万不可,叨扰了数十已是不妥,如何再能受李兄银两?不妥,不妥……”寒酸男子连连摆手。
“林兄,你我兄弟之间客气啥……就当……就当是给我那侄儿的见面礼吧,下次林兄来京,可以把他一起带来,也好让愚兄瞧瞧……”
锦袍男子说着,将那钱袋硬塞给寒酸男子。
这次,穿着寒酸的男子并没有推辞。
他想起了家中的娘子和小儿,此刻……应该还在盼望着他在京城能够闯出一片天地吧……
想起家中娘子夜劳,借着豆灯之光,为他缝制的“拼接包袱”和“拼接衣服”的场景,他眼中就开始湿润。
诶,可是现实残酷,哪能轻易就如人愿呢!
京城之行,他算是彻底失败了!
回到老家,该当如何面对家中的娘子与小儿?
“那就多谢李兄所赠了,李兄之恩,在下定当后报!”寒酸男子偌大一条壮汉,此刻却面色复杂。
“林兄,趁着天色还早,赶紧上路吧!”
“好,李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两个大男人互相拜别。
“有新告示了!”
忽然,城门口附近的“公告栏”处,传来一个叫声,有些兴奋。
这是属于“资深闹好者”的趣味儿……好吧,其实是京城的百姓太无聊了,精神世界空虚,喜欢凑闹,寻求一种满足感。
“又有什么大事儿了?”
“不知道,我们快去瞧瞧,不然待会儿就挤不进去了……”
“诶等等我……别挤!”
……
整个城门口似乎都沸腾了,瞬间闹起来。
虽然之前也是人来人往的,但大家只顾埋头赶路,远没有现在这般闹。
这股闹劲儿自然也惊动了那两个年轻男子。
他们互相拜完,不由循声望去——
只见那“公告栏”前,早已聚集了一大帮凑闹的百姓,里面还有人在刷浆糊,贴告示。
寒酸男子乍一看去,两眼顿时一凝。
因为刷浆糊和贴告示的人不简单,他们竟着金盔金甲——
乃是天气亲军金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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