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挠苏倩云的痒痒。
阮凌婉很少看见自家姐姐这么开心,当下也高兴起来。
“姐姐,要不我们吃了饭就去逛银楼怎么样?”
阮凌音心情很好,可想到府里还有这么多事,就道:“等会儿我让洪妈妈去账房给你们支银子就是,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还有事呢。”
阮凌婉不免有些失望,可想到不用自己出银子,自然是高兴的。
这边洪妈妈拿着阮凌音的牌子到账房支银子,一支就是五百两,账房有些拿不定主意,平白无故的,世子夫人就支了这么多银子,如今管家的还是王妃,他也不敢随意,就忙让小厮去报备给林玉安。
林玉安听到这个消息,又想起那日梨雪居的扫地丫鬟过来给南雨说的话,心底不由冷笑。
林玉卿被阮凌音那个叫什么苏倩云的朋友买了回来,如今还安置在梨雪居,这事她是知道的,她也明白,阮凌音肯定是想要利用她这个不省心的三妹妹来对付她,不过她也不怕。
可是如今阮凌音为了做人情,随意把公中的银子拿来做顺水人情,这事可就不便宜了。
她笑着给南雨说了几句话,南雨应声跑了出去。
许妈妈就问:“王妃,这样会不会不大好?毕竟荣国公府以后也是世子爷的。”
林玉安就道:“这事本就是她的不对,公中的银子,王爷自己是有一股钱的,铺面庄子也有王爷的股子,她在公中支银子,一声不响,连个招呼也没有,想拿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妈妈也知道是这个道理,林玉安向来做事都有她自己的一套,她也不再多说。
洪妈妈听账房先生说要等一等,也没有多想,就在那儿等着,谁知道等了两刻钟,账房先生还没有把银票拿出来,她顿时火大,强忍着问:“怎么还不行?”
这时候小厮回来了,在账房先生耳边低语了几句,账房先生心下明了,就对洪妈妈说:“公中支银子历来有惯例,若是没有掌家对牌,就需要把银子的来龙去脉一一列清楚,还要写下字据,缺一不可。”
洪妈妈气的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对着账房先生怒目而视,账房先生却是悠哉悠哉的转身,去做别的事去了。
洪妈妈只好转身会梨雪居。
她还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在北罔的时候,自家小姐想要支银子,老爷向来问都不会问一句,大手一挥,就让账房的把银子支了。
如今这个倒好,左推右拒,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弄的这样没有面子。
苏倩云一听银票没有开到,面上就不由露出了几分看热闹的神情,带着几分不悦的看向阮凌音:“凌音,也不是我说你,你如今才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女主人,怎么还让一个外人捏得死死的,管家大权不应该是你拿着吗?如今怎么还要看那个女人的脸色过日子,你这嫁人莫非就是个笑话?”
阮凌音原本也没那么生气,可听到苏倩云这冷嘲热讽的话,就觉得仿佛万箭穿心,戳到她的心窝子,也扎的她体无完肤,很没有脸面。
她怒声道:“洪妈妈,先从我的体己银子里开五百两,打听一下,公公什么时候回来,公公一回来,就告知我,我就要看看,天下哪里有这种事!”
荣国公正要准备回府用午膳,还没有下马车,就连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国公爷把披风穿上吧,可别着凉了。”
长随担心的提醒道。
荣国公想了想,觉得天气的确是冷了些,虽不觉得冷,可还是穿上合适些。
等回了褚玉苑,梨雪居那边也得了信儿。
荣国公正在临窗大炕上的炕几上用膳,让长随去温了酒,自己剥了花生米和着烧酒下肚,身上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这什锦糖不错,这点就赏你了。”
长随听了,欢喜的谢恩。
屋外仆妇的声音有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世子夫人求见国公爷!”
荣国公就当下酒杯,把手拍了拍,有些不悦的道:“请进来吧。”
因为毕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好,荣国公就起身去了花厅,刚坐下,阮凌音就走了进来。
“公公!”阮凌音刚又进来就跪在了荣国公的身前,声泪俱下道:“媳妇阮氏无能,还求公公做主!”
荣国公一听这话,眉头更加紧蹙,他这回府就没有安生日子,这今日不是这个来哭一场求他做主,明日就是另一个也来哭一场,让他做主,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他也很是烦躁。
虽然心底这般想着,可面上总要过得去,于是就问她:“出了何事,难道是昊哥儿欺负了你?”
阮凌音摇头,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公公,今日容我问您一问,公公莫要怪罪。”
荣国公大气的笑了笑,“你想问什么就问。”
“公公,这国公府里,谁是国公爷?”
荣国公感觉莫名其妙,略微迟疑,“自然是我了。”
阮凌音又问:“那谁是要继承您的世子爷?”
荣国公没有犹豫,“昊哥儿啊。”
阮凌音就笑了,“既然如此,这个家该谁管着?”
听到这里,荣国公也知道阮凌音想说什么了,他面色一滞,叹了一口气才语重心长道:“昊哥儿媳妇,你才进门不过数月,府里的大小事务你都还不清楚,掌家这事儿不是小事,嘉哥儿那日也同我说起,他媳妇也想把这中馈交给你,可你太忙碌,无暇去接手,所以就让她先管着。”
嘉哥儿媳妇?她就知道,这公公心底还惦记着齐嘉两口子,她和余昊在他心底都比不上这个假儿子。
阮凌音对着荣国公僵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眶通红,“公公,我都明白,嫂嫂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所以我不怨她,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我和我夫君在府里就没有地位可言了吧?”
“此话怎讲?”
“公公有所不知,今日我让洪妈妈去账房支银子,账房先生竟然要让我把银子的来龙去脉一一写在纸上,还说什么要写字据,难不成是觉得我堂堂世子夫人会吞下那点子银子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