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然的事了
颜宵好奇地问:“你每次抓鬼都会搞这么大阵仗吗?”
实在不能怪颜宵多嘴,只是没事时,也会翻看下娘亲留下的《道术》,其中记载过相关事宜,最厉害的鬼也用不着弄如此花里胡哨的阵仗,实在有炫耀道术的嫌疑啊
清玄头也不抬,仍旧专心地做着手头上的事,随口答应道:“我只求万无一失,确保无虞。”
言罢,一手紧握桃木剑,剑指上空,顷刻间,风声大作,云霭沉沉,只见卷着狂沙的风渐渐急速卷积在天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一股阴寒之气呼啸而来,却始终不见魅的身形,清玄口中念念有词地讲着口诀,郧老爷站在廊下眺望着远方,不见丝毫惧色
颜宵站在一旁,心不由跳到了嗓子眼,时刻不敢放松警惕,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历练修功德,但从没有与邪魔正面对峙过,心中其实还是忐忑而害怕的
倏忽寒意逼近,一片黑色浓雾中,一个庞大的身影渐渐汇聚而成,尖利的爪子划在池边的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斗大的双目沾满了整张狂肆凶恶的脸,身子如同僵尸般反应迟钝地一步一顿,踩得石头的花盆啪啪碎裂
在场众人除了清玄还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之外,颜宵和郧老爷早就吓得面如菜色,浑身发抖,尽管她是妖,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邪魔自己会法术,却不将自己的外形变得“正常”一点?有碍观瞻啊……
只见它歪着头看了看郧老爷,仿若不感兴趣,转过头紧盯着颜宵,那张滴拉着腥臭的粘稠脓液的脸渐渐靠近她,细细地打量着颜宵
这是什么情况?她从不记得自己的眼缘这么好,如此招“人”喜欢……
颜宵眼也不敢眨,心里数着“一二三”,拔开腿使劲跑,吓得连法术也忘记了使,只见魅仿佛被激怒一般,摇头晃脑,目眦欲裂,发出嘶哑的低吼
此时,郧老爷却大着胆子向前,殷殷地唤着:“子璐,子璐……”
那追着颜宵的魅终于停下脚步,似有所松动,缓缓地转过头,一双骇人的双眼呆滞地看着郧祥,似在品味着刚才那人唤的名字,犹豫间,颜宵一跃飞身房顶,离那怪物远远的
郧老爷此刻出奇地冷静,按照计划只絮絮地说着子璐儿时的趣事,试图唤回魅的一丝神智,那魅果然不再躁动,渐渐平静下来
只见从庭院门口一个妇人匆匆赶来,正是之前不见踪影的芸娘,她急慌慌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些物事,毫无惧色地对着它道:“子璐,这是你小时候爱玩的拨浪鼓,你还记得老爷给你买的这只拨浪鼓吗?你晚上不抱着它就睡不着觉?”
魅蹲下身子,尖利两根爪子捏住那只拨浪鼓,凑到眼前看了看
芸娘见昔日可爱天真,那个只会笑嘻嘻的女童死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不由泪雨纷纷,见她似有所觉,便继续道:“子璐,你看,这是你小时候穿过的衣裳,你最爱穿我用提花绸做的紫色菱裙,你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