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地道,“我是妖,你是神,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此别过。”
颜宵说罢,转身就走,刚迈了两步,便觉袖子被人扯住,只见那一向冷静自持的男子,垂目而立,压低了声音,轻声说:“你怎么总是爱生气?”
“你都不知道你常常高高在上地对人讲话,气的人心里难受吗?”
元邶默不作声,似在反思自己平日的言行,怔怔不语,低头见那鹅黄裙摆沾了泥土,十分碍眼,金光拂过,那片衣裙又洁净如初
窗户被风吹得大开大合,静谧的空气中只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和清晰的心跳声
颜宵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找到一块木头,顶住破破烂烂的窗户,转回身,正要躺下,发现周身多了一个金色光罩,将风雨阻挡在外面,结界内暖意融融,看了看对面闭眼假寐的男子,周身却无任何遮蔽,“你不冷吗?”
他星眸半睁,见她怒气已消,不由心安,白天睡了太多,这会儿倒不困,“不冷,你还冷么?”
颜宵和衣而眠,打了几个哈欠,呐呐地回道,“不冷……”便沉沉地睡去,梦周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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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宵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看见,庙里元邶身边站了一个陌生的童子,那童子身着黄色衣袍,目光凛然,庄重而肃然地道:“元邶,菩萨禅盂会就快回来了,再找不到此物,到时看你如何交代!”
元邶不慌不忙地道:“不牢你费心,横竖我自有计较。”
黄衣童子见他还是不改往日的倨傲,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区区一只罪龙的后裔,纵然活了上万年,还是不知何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由十分气恼,冷冷地警告道:“菩萨心怀慈悲,不会惩处你,但是七星琉璃盏乃玉帝御赐神灯,若被上面的人知晓了,追究下来,看你到时如何收场,哼!”
对方冷笑起来,似看好戏的派头,想来平日定是和元邶不合,颜宵不由插嘴问道:“什么是七星琉璃盏?”
“哪里来的狐妖?岂容你多嘴!”黄衣童子目中无人,根本不把颜宵放在眼里,横眉冷对地叱道
转而又对元邶奚落道:“几日不见,你非但动了凡心,插手人间的事,还与妖为伍,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元邶神色微怒,也毫不客气地驳斥道:“若有什么事,自有菩萨来决断,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倒是可笑,若真是找不到七星琉璃盏,你也难逃干系,有这功夫在这里斗嘴,还不如去找找线索。”
“哼!休想逃脱责任,扯上旁人,这全是你看守不当的缘故,与我等无关。”
元邶不怒反笑,似回忆道,斩钉截铁地说:“菩萨临走时的交待,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尔等看守好五台山,尤其是翠岩峰上玉帝御赐的一众物品,切记不要大意,虽不是什么宝物,但是丢了却无法向天庭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