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的这小伙子也看不出呐?
“这信上说......”
那小伙子说完了信里的内容以后,在场的人们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最后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个背着尸体的中年男人,他说了句“再会”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在他走后,原本还聚着的人群也都七零八落地散了,一个个的都跟躲瘟疫似的出了木家的门。
方才那些个还义愤填膺说要报仇的人,此刻都像丧家之犬似的,夹紧了尾巴就走,因为知道真相后,就算他们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实力,音雪阁的人都能把木成澜和清阳杀了,取他们的性命不是更加如囊中取物一样简单吗,他们去报仇,可不就是自己往刀尖上送,茅厕里点灯——找死吗!
——
虞卿回来后,进了楼,还没走上两步,便被朝意伸手给拦下了。
“朝意,何事?”虞卿开口,语气里没有半点情绪,让人不知喜怒。
“阁主,那姑娘,她......咳咳......”朝意看了两眼虞卿,然后低下头,用力地咳了一声,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她怎么了?”听到江一韵的消息后,虞卿脸上总算有了点情绪波动,因为听到了朝意的咳嗽声,所以他接着又问道:“你受伤了?还是感染了风寒?”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咳嗽声很像感染风寒的人,朝意僵着脸愣了一下。
“还请阁主责罚!是朝意,是朝意没有护好那个姑娘,让她.....让她被歹人劫走了!”朝意说着,就‘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也磕在了青石砖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一声闷响。
“既是这样......”
虞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但是既没有恼怒也没有伤心的语调,朝意有些心虚,但是没有虞卿的命令,她又不敢把头抬起来看他,即使虞卿看不见。
“你先起来吧。”
得了虞卿的话后,朝意才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但是她仍旧低着头,不敢看虞卿。
“劫走她的,可是一个男子?”问完后,虞卿才像补充似的又说道:“长得比普通人好看稍许。”
回想着那日的情形,朝意一开始并未看清江瑜景的脸,只是他抱着江一韵从窗口离开的时候,她才看到那男子身姿修长,侧脸似乎很好看。
这么想着,朝意才回答:“是,那人确实与阁主描述中一致。”
朝意说完话后,虞卿便避过她的身子,走上了三楼,去了江一韵先前所在的那间房。
推开黄花梨木头制的房门,房间里没有掌灯,昏暗十分,只有清浅的月光从尚未关上的窗户外落进来,掌不掌灯对虞卿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一个人静静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但是他没有喝,只是摩挲着茶杯似乎在想些什么,坐了半晌,他才又阖门离去。
他走后,房间里又陷入寂静,月光温情地倾洒在床边,照亮了木头板上那一双放了许久的白底红莲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