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双眼一眯,不大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眼中的精光透过缝隙,仔细的打量了袁隗一番。
说实话,他这会儿也判断不出来,袁隗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胡广死后,袁隗当上了司徒,开始还会规劝自己一番,后来慢慢的就不怎么开口了。
虽然有时还是会发表一些意见,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只有去年重开商路的时候,他主动引领了一下,然后继续稳坐钓鱼台,没有建议过什么大事。
就连之前太平道爆发,他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应和了几句就没有了下文。
虽然自己当时也没有开口询问他,但是他好歹也是司徒,竟然就那样走过场一般的应付过去。
就连袁逢好歹也还开口推荐了袁绍。
要是刚才自己不问,他会不会说出这番话呢?
刚才的消息也确实吓人,刘宏自己都被惊的站了起来,杨赐语无伦次的说出那些话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你袁隗竟然毫无波澜的,就说出了这番,能让天子有着冠冕堂皇理由离京的话来。
是你袁隗应对自如,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刘宏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了。
不过眼下形势确实危机,二十万贼人攻城的话,万一有个什么不测,恐怕……
刘宏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这时一个宦官突然跪倒在地,高呼道:
“陛下,奴请陛下恕罪,奴有话要说!”
刘宏一愣,扭头看去,原来是十常侍中的蹇硕。
张温突然开口训斥道:
“大胆蹇硕,吾等朝中大臣,正在和陛下研讨国家大事,尔等阉人竟敢插嘴。
殿中侍卫何在?
将这个阉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刘宏脸色一沉,顿时有些不悦。
张让在旁边一看,当即指着张温道:
“大胆张温,天子尚未发话,尔竟敢暨越,替天子做主!你眼中可还有陛下?
陛下,依奴看,他就是太平道在朝中的内应!
他这是……”
刘宏摆摆手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要再相互攻讦了,张温你先退下。
蹇硕,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朕恕你无罪。”
张温这才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站到了一旁。
刚才一时情急,只想着弄死这些该死的阉人,倒是一下失了方寸,在大殿中下令。
这末央宫中,唯一能下令的,只有天子!
自己只能谏言。
蹇硕一听,连忙磕了几个头道:
“陛下,奴虽然是残缺之人,却不乏忠君爱国之心。
刚才那消息传来,奴心中也是惧怕的很,可是奴知道一件事。
这家里要是来了贼人,做主人的怎么能躲去一旁?
主人就该拿起刀剑,将这闯入家中的贼人杀死、驱赶出去。
要是家中主人都跑了。
那些邻居、街坊的,又有谁会来帮忙?
贼人虽然势大,京师中将士虽然不多,但是还有百万臣民!
宫中还有我等忠心于陛下的上千阉人!
我等都愿意拿起兵器,登上城墙,替陛下守住这偌大的京师!
只要我等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那些贼人伤害到陛下一根汗毛!!!”
蹇硕这话一出,殿中其余的大臣脸上都是一红,袁隗心中就是一紧。
刘宏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走到蹇硕的面前,亲切的将他扶起来道:
“真是不曾想到,你这老奴,倒还有几分勇气,比起这满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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