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些新奇,空中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道,让人明白战争还并没有真正的远去。
宁忠源和宁渝站在了高台之上,脸色昂扬奋发,不过宁渝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因此稍微显得有些怪异,在不远处传来了鼓声,沉闷得如同敲在心里,全场顿时安静无比。
“今日,我等将要去武昌!给大家讨个说法!讨一个七十六年的说法!”宁忠源的语气激昂而豪迈。
台下汉阳营的大部分士兵都听得一头雾水,唯有雏鹰营学兵们的眼神透着激动,他们知道,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自大明甲申国变以来,已经有七十六载了!我等汉人也从那时起,沦为了亡国之奴!”
“亡国亡家亡族!连我们的头顶上都顶着一根代表耻辱的辫子!它在提醒你们,也在提醒我,这是耻辱!”
“诸位,请看吧!”宁忠源挥起了刀,便直接将辫子给割下来了,然后丢了下去。
台下众人哑然,有些不知所措,顿时变得乱哄哄一片。
宁渝将帽子去除,露出一头乱发,笑道:“大男儿当建功立业,去辫者奖白银五两!”说着,便有几个士兵将白花花的银子抬了上来。
前有民族大义,后又重利相诱,许多士兵已经开始犹豫起来。不过还不待这些人行动,便有人已经做出了表率。
董策和许成梁二人快步走了上来,各自抄起一把刀,将辫子一割,径自领了五两白银,叫道:“谢将军赏!”
宁忠源望着这两个少年,眼神中带着满意之色,笑道:“这是你们该得的。”
是的,这是该得的,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无论去不去辫,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跟清廷干到底。
如今见到雏鹰营的小崽子们第一个冲了上去,汉阳营的这些老卒自然不愿意被比下去,邓方与高远相视一眼,立马冲上台去,将辫子给割了。
众人也都不甘落后,纷纷将辫子给割了,取了银两,不一会,几大筐的银子便都空了。这一次发的银子原本就是上阵饷银,宁渝通过这个方式反而让众人的士气更高一些。
当所有人的辫子都已经割去时,也就彻底的走上了不归路,只能往前。大家都领了银子,因此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和谐。
正在此时,校阅场外传来了一句怒吼声:“我是你们少主的夫子,你们怎敢拦我?”
听闻老师到了,宁渝连忙过去迎接,瞧见崔万采赶着一辆驴车,直奔校场而来。
“如此大事,为何连为师都没有通知?”崔万采怒道。
这一下子让场面变得尴尬起来,宁渝心中自然是不愿意将老师就此拖下水,自己拜师这一节,其实知情的人已经并不多了,若是将来有变,也不用担心会连累老师。
崔万采一见众人的神色,脸色涨的通红。他一向都十分儒雅随和,可这一次却真正的动了怒。
“拿剪刀来!老夫也要剪辫!”